二十年后,乾元新历五十二年。
二十年前,十数位武道大家佛道隐士于塞外孤村绞杀了那名手持轻城的白发魔头,轻城三尺剑锋沐九天玄雷而不毁,佛道两门怕再生变数,以致生灵涂炭,佛道两门合力为轻城铸造剑冢,金刚石台为基,以阴阳八卦列阵,又加晦涩符咒束缚,汇集天地精元,藏风聚水,囚禁魔剑轻城以求抑制剑上魔心。
古文记载,中州往东千里有龙脉,蔓延千里不可绝,横亘千载,金龙得水可口衔天宪,上通天地下掌黄泉,历代帝王对此地极为重视,在各紧要关点集合天地皇气汇聚如一建寺镇灵,以求凝聚国之气运。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五行八卦相生相克,剑冢便选在这条横亘千里的龙脉中金气最重之地,金之锐利交融佛道两门法典,镇压魔性。
善徒遍布的佛门圣地龙岩寺隐僧亲身看守剑冢,辅以多名佛法精深大成者,筑高塔,塔尖藏圣僧舍利,以人皇气脉,风水谶纬,精深佛道法典,得名剑冢寺。
剑冢寺。
一名邋遢僧人踏进山门,衣衫极为破烂坦胸露怀,身上脸上满是油污,腰间悬酒葫芦,醉眼惺忪,负手拾阶而上,身形摇晃满身酒气。
门前扫地的沙弥看着醉眼惺忪的邋遢僧人,一震扫帚,怒容道:“哪里来的大胆疯僧,胆敢饮酒?”
邋遢和尚咧嘴一笑不做理会,直奔前殿款步而行。
小沙弥见状刚要上前阻拦,内堂传出一声洪亮法音:“休得拦阻。”
沙弥业能听闻向后退一步,微微低头,双手合十,极为虔诚。
业能刚一闭眼便有一阵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钻入沙弥口鼻,看着邋遢和尚离去背影,小和尚小声嘀咕道:“臭死了,都招苍蝇了。”
原本前行的听闻邋遢和尚停了脚步,侧头扫了一眼正趴在自己肩头休憩的蝇虫,转头笑骂道:“小子,爷爷这是有佛心,有生灵亲近。”
说罢邋遢僧人耸肩抖落蝇虫,低头嗅了嗅苍蝇趴过的肩头,一咧嘴笑骂道:“小畜牲,敢在爷爷肩头拉屎,乱了爷爷身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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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两名僧人对坐佛榻前,一人法相庄严,另一人不修边幅。
邋遢和尚瘫倒在硬木佛榻上,一手搓着脚趾缝隙,接过对面僧人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咂摸着嘴里的茶味感觉有些不尽人意。
“济戎,五年一届的佛道论法从不理会,三年一次的禅典也没声音,反而今日有时间到这清净的剑冢寺来了。”对坐的大和尚法相庄严对于邋遢僧人身上的恼人气味丝毫不做理会,纂绣佛门七宝的袈裟横披右肩,看着便是个出尘得道的方外人。
邋遢僧人济戎闻了闻抠脚的手指,自己被酸臭味道呛了个喷嚏,揉搓着鼻尖懒散说道:“佛道论法是你们这些正统释门跟那些牛鼻子老道的磨牙拌嘴,我来作甚?禅典更别提了,你龙岩寺和苦禅山争这个释门祖庭,争了百十年了吧?一直没分出个胜负来,我一个山野破庙出来的和尚跟你们掺和什么?”
邋遢僧人打量着禅堂内室,又开口问道:“这次禅典,轮到你去中州和那些西域和尚打嘴仗了吧?”
“无妨的小事,谁去不是去呢,倒是你,为何来此?”
邋遢僧人眉头一挑兴奋道:“借你山后轻城剑耍几天。”
大和尚摇头道:“不可。”
济戎扫了眼大和尚张鼎一身后的镔铁棍,眉飞色舞道:“那借你张鼎一手中镔铁长棍呢?”。
“也不可。”鼎一和尚仍是摇头。
邋遢僧人济戎表情懊恼道:“这也不行哪也不行,你们这些疯和尚,真让人恼火。”
龙岩寺隐僧世人口中的金刚不破张鼎一被对坐的邋遢和尚噎了个无可奈何,摇头叹气道:“你这癫僧。”
“我还没叹气你先叹气了,我那便宜徒弟成年了,越来越混账,这哪是收徒弟,好像他娘的养个祖宗,还得折腾着我这把老骨头给他求丹问药。”醉癫僧济戎眼望着东北方向一阵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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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雄州。
始皇帝一统江山后,定国号为乾元,划天下为十七州,唐慧帝后,列强蚕食乾元,原本十七州江山减为九州,雄州处于乾元王朝最北方苦寒之地,作为王朝的边疆重镇,出天门关便是北邙,北邙狼子野心,近年来狼烟滚滚,隔三差五便有小队散兵游勇侵扰乾元国土,边陲重镇的百姓军民总是不得安宁。
雄州城内,一座五层阁楼屹立于城西,五层楼在雄州城屈指可数,登楼便可尽揽雄州满城景色,阁楼攒尖顶、飞檐影壁层层,正中房梁垂戗三脊,可谓是气势恢宏。
二楼处外插红布字旗,字迹潦草,上写无忧坊,大门处楹联抱柱处有对联:世间消愁何处去,无忧坊内有洞天。
以雄壮正楷书写,落笔遒劲有力,似铁画银钩龙飞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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