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做铠甲!”少典蹲在河水边清洗着双手。
“你知道它们长这么大得要多少年?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全让你给宰了!里面甚至还有几头小犀兕……祖先告诫我们不猎麑卵,难道你忘了吗?”
“没有了母亲照顾,你觉得它们能活多久?”少典反问道。
“我只知道原来轩辕丘附近有成群的野牛、野羊和麋鹿,有时还能看到大象和犀兕,可现在你能找着吗?你这么大肆捕猎,迟早会把它们杀光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
“给它们留点地,给它们留点种!”元用棍子狠狠地戳了戳少典。
少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中的涟漪。
第一次霜降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走出原野,而且已经能够看到远处横贯的群山。
继续向前,山已经不再遥远。他们已经进入到两山之间的丘陵地带,再往前走,就有可能跟九黎族的人遭遇了。
用不着少典下令,所有的男人都拿起了武器。女人们紧紧地拉扯住自己孩子,绝不允许他们离开自己半步。
炎还是紧紧地跟着元,不停地发问。
“元爷爷,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去那边呢?”他用手指向了东方:“我母亲说那边也有我们的土地。“
“那边是淮水,驻扎着我们的几个部落!”元解释道:“之所以我们不去那边,是因为那里有两座大山牢牢地保护着,一座是桐柏山,一座是大别山。九黎族的人要想入侵我们的土地,就只能通过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
“前面我们走过的那些河,它们都是向东南流入淮水。当我们走过那两座山的隘口后,你会发现所有的水都是朝南方流的,然后汇入襄水。”
“那就是我们要去保卫的地方吗?”
“是的!要真打仗了你可别乱跑,紧紧地跟着我!你爹娘他们要指挥大家打仗,可没空管你!”
“嗯!”炎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日落时分,他们走到了山口。
少典站在那里眉头紧锁。
任妣也走过来了,跟他并排站着。
“奇怪,他们人呢?”任妣说的是去年驻守在此地的六个部落。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别乱说……”任妣惊恐地道。
“有这个可能!”少典点了点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吧,到明天什么都明白了!”
从山口处跑来一个战士,少典认得他,是侦察队的一名斥候。只见他跑来报告道:“首领,我们遭遇了敌人的小股斥候,可惜只抓住了一个活的。”
“带来了吗?”
“带不来,他只剩半口气了!”
“快带我去看看!”少典刚跑了几步,发现任妣也在跟着他,立刻道:“你留下吧,在这里指挥他们扎营!”
“你小心点!”任妣只好停下脚步叮嘱他道。
少典点了点头,跟随那名斥候跑进了山口。
在那群丘陵之后,少典找着了自己的战士。他们围成了一圈,正对着地上指指点点。
“他们一看见我们就跑,我们追上去,扔出几十根长矛就把他们全戳翻了!”斥候队长踢着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道:“只剩下这一个能喘气的!可是随便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话。”
少典蹲下身来,仔细打量着那个幸存者。
那只是一个年轻人,连胡须都还是软软的。一根长矛从他的前胸穿透肩胛骨,胸前红红的一大片,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问不出什么来,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少典站了起来。
那眼神冷冷的,没有哀求,只有仇恨。
队长用力拔出了长矛。那年轻人抽搐几下,立刻气绝。
“你们有没有伤亡?”少典问道。
“没有,我们几乎没有人受伤!”
“这些人只是他们的斥候,他们真正的战士并不在这。”
“首领,你请回吧,我带着兄弟们去方城那个地方看看。”
方城是他们在伏牛山脚下用石头堆砌的一个要塞,做为防御九黎族入侵的前哨阵地。
“既然他们的斥候能够来这,那说明方城早就沦陷了!”少典沉吟道:“你能肯定刚才没有人逃脱吗?”
“我能肯定!”
“我需要五百个最勇猛的战士!你派人回去告诉任妣夫人,赶紧召集他们来这里汇合。”
“您是想要偷袭方城吗?”
“是的,我需要给老老小小立刻找一个安全的落脚之地!如果我们趁着夜晚急行军,也许能够在黎明时分到达。”少典望着自己的战士们道:“希望到那时你们还有力气作战!”
“很荣幸能跟你一起战斗!”战士们纷纷挺起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