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耳朵其实并没有被俘虏吞进去,而是被呕吐了出来,上面可以看见一排排清晰的牙齿印。
“怎么着,自己的耳朵不好吃?”坚冷冷地问着。
那人还在呕吐,别说是肚子里隔夜的食物,就连黄胆水都被他吐了出来。
坚已经准备饶了他,至少目前是。他需要知道羯胡人的情报,他要这个人把所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一点儿也不许剩。
“听着!”坚的目光依旧如刀:“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若有半点隐瞒,我会让你吃光自己的肉!”
“您……您问吧!”那个人全身哆嗦着。
问询的结果既让人高兴又让人担心。高兴的是他们得知了羯胡人就在前方,担心的是他们将独自面对所有的敌人。
计划不是这样的……他们所要做的是切断羯胡人的退路,然后与炎两路夹击,彻底歼灭掉这股敌人。
炎在哪?他的部队怎么走得这么慢?
两千多对一千多,坚并没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怎么办?打不打?不打的话羯胡人就有可能会溜了。一群百夫长围在坚的身边,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坚也在望着一张张熟悉的脸。也许大战过后,这些脸中的一大半以后将只会在梦中出现。
“打!”坚咆哮着道:“我不会放过这群兔崽子,更何况我们的人比他们多,比他们更能打!”
战士们握紧了武器,血液开始沸腾。
“不过我却不想跟他们拼命,得找个好帮手帮我!”坚开始眺望周围的景色。
好帮手?这附近能帮他们的就只有炎了。坚是想紧紧地揪住他们,然后再等炎赶过来围歼吗?
蓝天之下,黄土高坡。一群精锐的战士手握金制的武器在原野上急促地奔跑着,汗水从他们结实的肌肉上洒落。在他们周围是十来个骑着马来回游弋的斥候。
他们又逮住一群羯胡人的后卫,并歼灭了大半。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惹恼了羯胡人,大军立刻掩杀过来。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是坚打仗的基本原则,更何况他本人现在就在这支两百来人的队伍里。
被人追着打那可真够叫人憋屈的。不过只要后面的追击稍稍放缓,坚立刻会找机会回头再咬一口。
这就是一群狼,一群狡猾而凶残的狼。
现在这群狼被逼进了一条山沟沟。羯胡人围在沟外,却也不敢贸然追进去,只敢在外面大声叫骂挑衅。
他们会冲进来吗?坚守在沟口,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拖吧,我拖得起!坚嘿嘿笑了起来。拖一天算一天,最好能拖到炎带领大军过来,到时候让你们好好地喝上一壶!
这地方好啊,你人多又咋了?我只要面对一个方向的敌人,你人多又能耐我何?
你以为你们守在门口能困死我?笑话!老子还有十多匹马呢,没东西吃了老子就杀马,反正那些马不是我的!
你敢走吗?你敢走老子就出来咬你!
突袭发生在一个夜晚。羯胡人大举攻入,坚率领精锐抵挡了一会,终于抵挡不住,率众逃进了山沟深处,背后的喊杀声从未间断。
不过坚跑着跑着忽然不跑了,在他前面正有一彪军严阵以待。那是他的部队,已经在这里埋伏好几天了。
“都进来了吗?”坚侧耳倾听着。这一网下去,能打着多少条大鱼?坚的手一挥,一支牛角号开始在山谷里吹响。
立刻,又有几十只牛角号吹响了,远远近近的,如同狼群在远山的呼唤。
芒和应的双脚在哆嗦,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兴奋。磐紧紧地守护在他们身旁,寸步不离。
他们此刻就在山谷里。前方是上千个战士排成整齐的队伍向前推进,口中“嗬嗬”而叫,脚步声整齐划一,黑夜不再静谧。
“举盾!”坚一声大喝,随后便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呼啸。箭矢射在盾牌上,如冰雹落下来般的急促,间或还能听见有人在闷哼。
“弓箭手,射!”
“射!”
“再射!”
狭窄的山谷里,人们的惨嚎声立刻传来。
“盾牌手,推进!”
山谷里,嗬嗬而叫的呐喊声更大了!
“长矛手,刺!”前沿立刻腾起了一片血雾!
“刺!”
“再刺!”
应已经安耐不住了。他握着一根袖珍版的长矛刚冲出去一步,立刻被磐给拉了回来。
“你去干什么?别添乱!”磐怒道。
“我要去打,打仗!”应拼命挣扎着。
“你个小屁孩去凑什么热闹?你看天上的箭矢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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