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给你留的不是一口汤,是一块硬骨头!”坚苦笑着道:“我想把他们给引出来打,可他们就是不上当,躲在林子里不肯出来。”
“坚叔,您休息会,让我来打他们吧!”
“炎啊,你准备怎么打?”
“既然他们不肯出来,那我就打进去!”
“那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坚摇了摇头道:“在林子里作战,我们发挥不了阵型的优势,只能乱打一气,损失肯定也不会少!再说,林子里到处都有陷阱和埋伏,我已经上了一次当了!”
“您估计他们还有多少人?”
“他们已经得到了增援,现在估计有两千来人。不过并不全是战士,老人和女人都参加了战斗。”
坚带着炎走上了一块坡地。横贯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片榆树林,几百个战士正在树林前大声叫骂。
“坚叔,他们骂得可真狠!”炎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很多骂人的词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没有用啊!”坚叹气道:“我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还没有用,估计就没几个人能听懂,否则肯定是忍不住的!”
他们不肯出来打,这倒真是个大麻烦!炎暗自嘀咕着。
“得想个办法才是!这大太阳晒的,他们躲在林子里舒服得很,我们的头都快晒爆了!”
“坚叔,我有办法了!”炎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坚立刻来了兴趣。
“他们不是在林子里吗?我用火把他们逼出来!”
“这倒是个办法!”坚沉吟着道:“天气这么热,吹的又是南风,可以助长火势。只是缺少引火之物,几支火箭不一定能把火引燃……”
“那我们就送给他们一些引火之物!”炎招招手,几十个百夫长立刻围了过来。炎朝他们低语一阵,众人纷纷领命而去。
战斗发生在次日的午后。炎的大军在榆树林外布阵,军容严整。一群群的羯胡人坚守在榆树林边缘,挑衅声、谩骂声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又一波。
炎没有废话,直接命令手握盾牌的战士发起了冲锋。
迎接他们的第一波攻击是遮天蔽日的石头雨。炎吓了一大跳,这石头都能扔出百余步远,羯胡人哪来的那么多大力士?
冲锋的战士立刻举起了盾牌遮挡住上身,不过仍有很多战士被砸得头破血流,甚至有人晕厥过去。
第二波攻击是箭雨和投枪。战士们举着盾牌并没有停歇,而是一直猛冲进树林,途中倒下了几十个。
肉搏在林子边缘爆发,血肉横飞。
随着更多的战士冲了过来,羯胡人不敌,领头的唿哨一声,大家纷纷逃进了树林。
奇怪的是,炎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吹响了撤军的牛角号。冲在最前的盾牌手迅速撤退,其后压上的却是一大群手无寸铁的士兵。他们在树林中扔下肩头上扛着的干草和枯柴,然后向后拼命猛跑。
跑快点,羯胡人已经转身追过来了!人们的心提在了嗓子眼。
百余步外,数百名弓箭手已经点燃了火箭。箭在弦上,随着炎一声令下,数百支火箭腾空而起!许多箭矢落在干草枯柴上,立刻腾起了熊熊大火!
“再来!”炎长矛一挥,又是几百支火箭呼啸而去!
风卷着火舌,朝林中席卷而去。火舌所到之处,烈焰立刻熊熊而起,无论是树木,杂草,还是活人都被引燃!顷刻之间,林中已燃起了大半!
烈焰里,浓烟中,无数人在奔走哀嚎!
很多羯胡人从林中逃出来了,有的人身上还带着火苗。
“围住树林,别让一个人跑掉!”炎高举着长矛,率领众人杀奔过去!
这小子可真狠!磐带着芒和炎,看得他直咂舌!
炎一矛将一个羯胡人戳了个对穿!鲜血立刻喷了他一头一脸。那人大张着嘴,眼睛里满是惊恐。
这是炎杀死的第一个敌人。他看起来比炎大不了多少,下颌的胡须稀疏而松软。
炎摇了摇头,想将那人最后的表情从自己的脑海中驱散。一旁却又奔来一个高大的羯胡人,手里高举着一把石斧,口中嗬嗬而叫。
炎奋力想从尸体中抽出自己的长矛,一抽却没有抽动。那石斧带着风声已经劈下,炎大骇,慌忙侧身一滚,堪堪躲过那致命的一击!
炎刚从地上爬起,那柄石斧已拦腰斩来,炎拖过盾牌一挡,盾牌立刻被砍成了碎片!
“我要死了!”炎心里一叹。周围到处都是喊杀声,没人能顾得上他。忽见那巨人口中连连闷哼,夺命的那一斧却没有劈下,最后轰然倒地。炎扭头一看,原来是贪连发数箭,将那巨人疾速射杀!
“谢谢你,贪!”炎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我不是帮你,是帮听訞!”贪冷哼一声道:“她对我的好我记着。你告诉她,从此以后,我没欠她什么了!”说罢,贪不管不顾,挺矛朝人最多的地方冲去。
他娘的,听訞对你好,老子就没对你好过?炎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愤地抽出了自己的长矛。
可别说,贪那小子还真能打的,这一冲过去就戳翻了一个!
贪,你小子杀人的时候,心里就没有犹豫过吗?炎摇了摇头,大喊一声,再次朝敌人冲去!
天黑下来了,可大火还在燃烧,半边天都是红的。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风吹着林中的灰烬四处游走。火光映照下的人影,如漂浮着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