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水往低出流

    沿着小溪往里走便是西沟，沟里荒草齐腰，两边岭上沟壑纵横，地形非常复杂，平日里叶季很少往沟里来。

    顺着沟底深入二里地，往里越走越窄，草丛中不时有野兔窜过，偶尔还会猛然飞出一野鸡，红绿花纹的蛇也见到了好几条。

    “哥、沟里好吓人，要不咱回去吧！”杨树跟在后面心里有点发憷，跟叶季在一块总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别怕！跟着我走。”叶季说话头都没回，双眼全神惯注的盯着前面的草丛。

    “往后几天活儿重，咱得多弄点肉，要不活儿干完了，人也累倒了，还不如不干。”

    想起躺在路边就能睡着的杨枝，杨树莫名的心中一痛，再看前面不比自己高大的身影，握了握手中的长枪，坚定的跟了上去。

    再向前西沟开始分叉，靠东边的沟叉斜向东北，从沟叉内上去便是二道领山头，今天叶季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在二道岭上叶季经常看到成群的野鸡在这里出没，应该是野鸡们聚集觅食的地方。

    离沟叉还有十多丈远，便听到及腰的灌木丛中不时有咯咯野鸡叫声。

    叶季拉着杨树蹲下，拔出短刀削了些藤蔓缠在身上，又拔些草编成草帽，戴上草帽迸住呼吸，哪怕站在他们身边都不一定能发现。

    “小树你待着别动！”叶季将长枪放到地上，四肢着地钻入灌木丛中。

    咯咯哒！一只长尾野公鸡在灌木根部刨食，每刨几下便会昂起头叫两声，然后观察四周的动静，直到听到其它鸡叫，才低下头继续刨食。

    哗啦！不远处草丛抖动了下，长尾野公鸡立刻停下刨食，头高高昂起，两腿后弓，稍有风吹草动它就准备弹起高飞。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草丛里虫鸣声，便是风拂过草叶的沙沙声。长尾野鸡昂头观察了很久，依然没有一丝异样的气息，于是又叫了两声解除警戒。

    咯咯哒！

    砰！的一声，长尾野鸡的叫声还在空中回荡，它的头便被一颗小石子击中，身子晃了几下歪倒在灌木丛下。

    风吹草动，叶季爬到灌木下抓住长尾野鸡的脖子用力一扭，晕倒的野鸡就此丢了性命。

    日正中午，灌木丛中更是湿热气闷。叶季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脸上汗水如雨，用短刀挖几条毛草根放进嘴里，些许的甘甜让他稍微好受点。

    已经逮到了三只野鸡，身体的承受力也到了极限，困意不断上涌，他知道这是中暑的前兆，一旦中暑昏迷，在这样的地方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杨树蹲在一棵小榨树下，浑身燥热难忍，他想站起来活动下身体，又怕弄出动静影响了叶季，只能咬牙强忍着。

    就在他头脑发晕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抖动，叶季肩上挂着三只野鸡脚步蹒跚的走了过来。

    “哥你可回来了……”话说半截，杨树发现叶季脸色红紫，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随时有趴下的可能。

    “水！”叶季最终还是趴在了离杨树五六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