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没有刃口,无法刺破肚皮,愤怒的鬼头刀汉子用一只脚猛踢秦书铭的头,秦书铭咬紧钢牙,顶住铁锹不松手。
这是一场体力,比到最后是耐力,终于,鬼头刀男子体力耗尽,整个人的重量压在铁锹上。
他肚皮被戳破,肠子混着血水洒得秦书铭满身都是。
腥臭味弥漫整个地窖,秦书铭握紧铁锹不松手,一直等到对方死透,才扔下铁锹,趴在一旁大呕起来。
说也奇怪,呕吐一阵后,发现四肢的力量恢复许多。
他重新拉起木梯,系好绳索,爬出地窖。
“哥!哥!”年幼的秦书歌见哥哥终于回来,大哭起来。
“小妹,有哥在,别怕!”秦书铭脱下自己的衣服,罩在秦书歌身上。
血泊中的婆子传来一阵沉吟,秦书铭走过去发现她尚有一口气在。
“来我秦家行凶,都有那些人?回答我!”秦书铭发出低沉的声音。
“回答你,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不能,但我能给你个痛快!”
婆子惨然一笑说:“那你听清楚了,这次行凶,江湖八门均有参与,听清楚没有,整个江湖都有参与!你想报仇吗?那就去与整个江湖为敌吧!”
秦书铭目光一寒:“与整个江湖为敌,又有何惧?”
“举目皆仇,大不了掀翻整个江湖!”
婆子闭目不再言语。
秦书铭让小妹转过头去,捡起一把刀,割断了婆子的气管。
恰在此时,祠堂外面传来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秦书歌小脸煞白。
而两世为人的秦书铭努力镇定,心思电转,抱起小妹重新钻入柴房,并躲进角落的干草垛中。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相信哥,会没事的!”
秦书铭在小妹耳边叮嘱,秦书歌缩紧肩膀躲在哥哥怀中。
这时,祠堂大门打开,四名手握鬼头刀的汉子进入院中,看到死掉的婆子,也很快顺着腥臭味找到地窖里的同伙,唯独找不到秦书铭和秦书歌。
一个汉子叫骂着朝柴房走去。
同伴拉住他道:“白痴,没见柴门开着,人早跑了,快追!”
脚步声消失后,秦书铭扶着小妹走出柴房。
冷风袭来,血染的祠堂显得越发凄冷,秦书铭胸中无限悲凉。
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几乎在一瞬间成长了。
双亲故,再无少年时。
血仇,必报!
“爹?娘?”
小妹突然大叫起来。
秦书铭急忙捂住她的嘴,顺着小妹的视线看过去,原本横陈于祠堂的十二具遗体,消失了。
无论父母的遗体如何消失,秦书铭都没有时间仔细琢磨。
两世为人,他拥有远超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智。
此地不宜久留,秦书铭带着小妹离开祠堂。
往日里喧嚣的街道,此时静悄悄的,只有一轮残月斜挂在树桠上。
兄妹二人的影子被拉长,显得冷清萧瑟。
秦书铭握紧小妹冰冷的小手。
抬头望苍天,天大地大,一时间却不知何去何从。
“少帅!”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书铭回头,看到一个窄巷子的拐角旁,有人在挥手,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
他带着小妹赶过去,认出是祥叔。
祥叔是秦家的车夫,体格五大三粗,平日里沉默寡言,一年四季头上都戴着黑皮帽子,脸和脖子遮挡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书铭年幼时贪玩,爬上祥叔的脖子去抢帽子,结果被父帅痛骂了一顿。
自打秦书铭有记忆,祥叔就在秦家,一直忠心耿耿,也从未见他摘下过帽子。
“少帅,小姐,快随我上马车,这里危险!”
在祥叔的引路下,兄妹二人穿过长长的窄巷,上了马车,祥叔也不敢吆喝,只用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两下。
瘦马打一个响鼻,拉着马车离去。
后方,秦家祠堂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马车一路飞驰,起初还算平稳,后面开始颠簸,就这样足足急行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秦书铭抱着小妹下车,发现是一家农户的门前。
周边没有邻居,孤零零一个院子建在一片竹林旁,林中时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叫声传出来。
祥叔拴好缰绳,推开门道:“少帅不用担心,这里是我家,暂时安全,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这是秦书铭第一次来到祥叔住处,没料到这么偏僻。
祥叔有一个老伴儿,还有一个儿子,他儿子的年龄和秦书铭相近,进屋后,祥叔让祥婶和儿子去西屋回避,然后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原来,今晚血案发生时,祥叔正好赶车回来,他亲眼看到一伙歹人冲入祠堂行凶。
他感到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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