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与秦书铭商定的预案,城防营的三千驻军是最大的潜在危险,一旦受到王主簿的蛊惑,极有可能给己方造成重大损伤。
要想钳制城防营,非霍寿庭亲自出马不可。
“前方何人,速速让路!”马背上的孙仲勉高盛喝道,因为距离较远,无法辨识对方身份。
“孙将军好大的威风!”霍寿庭慢悠悠转过身来,正面相对。
“霍太傅!”待孙仲勉看清对方相貌,急忙喝停后方人马,翻身下马跑到霍寿庭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卑职不知太傅至此,多有冒犯,请恕罪!”
“无妨,起身回话。你带队出动,所为何事?”霍寿庭问道。
“我接到太守手令,出兵缉拿……”
“孙校尉!事态紧急,还不速速行军?若被匪徒跑掉,你负得了责任吗?”王主簿骑马在后面大声喝道。他完全没料到一名小小的城防营校尉能够认出太子太傅,不过他更担心的是孙仲勉的行动被耽搁。
“太傅,请恕我有公务在身,暂时无法与太傅叙旧……”孙仲勉听到催促,抱拳说道。
“废什么话,难道你没听到我的问题?我在问你到底有何任务。”霍寿庭面露不悦。
“擒拿匪徒!”
“去哪里擒拿匪徒?又是擒拿犯了什么罪的匪徒?”
孙仲勉微微一滞:“呃……这些我并不知晓,王主簿带来的太守手令里并没有明示。”
“不问青红皂白就发兵,这就是你的带兵之道?”霍寿庭怒道。
“属下,属下……”孙仲勉一时间无法辩驳,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这孙仲勉刚入伍时便是霍寿庭手下的将士,那时候霍寿庭还不是太子太傅,而是一位镇守边疆的大将军,以从严治兵着称,骂人更是常有的事。在他手下当兵,就没有不挨骂的,畏惧感已经刻在骨子里,即便如今霍寿庭早已不涉军政,孙仲勉仍然对他颇为敬畏。
王主簿担心局势失控,策马上前道:“孙校尉,太守命你出兵,你尽管出兵即是。太傅大人如果对地方政务好奇,事后我可奏请太守登门解释,但现在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否则受惩处的人是你!”
“太傅,劳烦您让路!”孙仲勉勉为其难道。
“你说有太守手令,可否给我一观?”霍寿庭不怒反笑道。
“请您过目。”孙仲勉犹豫一下,双手奉上手令。
霍寿庭接过手令,甚至没多看一眼,直接撕成碎片。
孙仲勉大吃一惊,一旁的王主簿更是怒不可遏:“胆敢损毁公文,霍太傅以为身居高位就可目无王法吗?”
霍寿庭随手扔掉碎纸,没有理会王主簿,冷面对着孙仲勉道:“路我不会让,你若有本事,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吧。”
“孙校尉,此人目无王法,损毁公文,我怀疑他与匪徒有勾结,你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王主簿咄咄逼人的话没能进入孙仲勉的耳朵,这位城防营校尉脑海中浮现出十多年前在边境塞外的鹰嘴关,面对来势汹汹的数倍之敌,血战三天三夜的霍寿庭为了保存有生之力,命副将率队突围,他一人一骑镇守关隘。
银甲熠熠,铁枪森森,血染的战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大将军独立于隘口中央,眼神坚定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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