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陈权这夜睡的很快,也很安稳,或许是终于决定要走出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步,有惶恐,可是更多是安心和释然,就像一个孩子吵吵闹闹的不想去上学,可当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那么就坚定的朝学校走去就好了。
”大郎,大郎~~
睡梦中的陈权仿佛听见老道的声音,迷糊中和高粱地里的巩皇告了别,还未等他开口问发生什么事,嘴巴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捂住。
陈权被惊醒,下意识的想要抓起什么反抗,然后就听见凑在耳边老道的声音,
“大郎,莫作声,有贼子来了,莫作声。”然后便轻轻的放开了捂着陈权的手。
贼子??还没彻底脱离睡梦的陈权想,难不成是小偷送温暖来了?
“快去躲在神像后面,轻一点,躲严实了,别出声,”
意识彻底回来的陈权听着老道向他轻声的招呼着,没敢立刻起身,生怕不小心踩到枯枝烂叶之类的东西发出声响,只好缓缓的翻了一个身,脸朝下,双手慢慢的支撑起身体。
老道还在不停的招呼他躲起来,而此时的陈权的注意力却完全被老道手里的一把长刀吸引了。
这把刀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还有道士不是应该用剑的吗?
“大郎,别楞着了,快,快去躲起来”,老道刻意放低的声音也掩盖不住语气中的焦急不安。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对着陈权嚷道。
陈权不再犹豫,猫着腰慢慢的走了过来,不是去神像后,而是向着老道走来。
“道长,还,还有家伙吗?也给我一把吧,”陈权颤抖的声音任谁都能听的出当中的恐惧,可是他的话还是让老道愣了一下。然后哆啦A梦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递给了陈权。
“大郎,杀过人吗?”
“杀过蟑螂算吗?’
陈权翻了个白眼,杀人?这要真的杀人我早就上法制节目了,哪里会跑来这里。
老道拍了拍陈权的肩膀,竟露出了笑容:“大郎,别怕,握紧了刀,你不害怕,贼人就不可怕。”
嗯,老道的话很有点唯心辩证论的的哲学味道。
陈权深深吸了一口气,拔出短刀,紧紧的握着;'道长,刀开刃了吗?“
陈权发誓,他清楚的看到老道踉跄了一下。
老道没好气的轻声说:”宰老虎都够用的,你快去躲起来,你在这老道还要分神照顾你。“
”今日的劫难因老道而起,若是最终躲不过了,来生老道给大郎当牛做马还上这条命。“
看着老道坚定的神情,陈权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可能老道真的想着要当牛做马,很奇怪,在这样的情形下陈权反倒是不害怕了,甚至刚刚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心脏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道长,没事呢,我送您一首诗吧,还是听来的,念给您听。“陈权也轻松的笑着说。
原本院外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低喝的人声仿佛也是想应景的听听陈权的诗作,竟然一瞬间停了下来,”锵“”锵“”锵“”锵“~~~
月半才刚刚过了两日,悬在空中的月亮依旧皎洁圆满,透着门窗的缝隙,外面的人拔出的兵器竟被映照得如闪电般划过。
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陈权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话说本也是无冤无仇的,但是看这架势,也谈不上放不放过的事了,当然,主要是陈权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张嘴去问,索性就这样了,或许等今天人头落地后,十八年后还真的就成了什么好汉。
唯一可惜的就是刚刚梦里的那片高粱地了。
”老道,您听仔细了。”
还未等陈权把诗读出来,门便猛地踢了开。
狭小的房门只涌进来两个举着长刀的黑衣蒙面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两扇窗户也各自被破开闪进了两人。而在门外,一片刀光掠过,一时竟不知还有几人。
完了,这回估计是要凉了,你说一个破庙安什么窗户呢?这回凉了吧。
不过话说如果这些人没拿着刀,看起来装扮的还真有那么点像小偷的。
陈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紧张的过了头,突然想起了过去在某视频网站上看过的竞争年度沙雕新闻奖的某小偷。竟不由得”噗“得笑出声来。
”杀,杀掉此二人,“
门外一声低沉的喊声响起,门里则是刀光血影。
”大郎,你,你快躲后面去。“老道喘着粗气,双手持刀,一面狠狠得劈砍着,一面把陈权护在身后。
”躲个屁,老道你听仔细了。陈权放开了嗓门吼了起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