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权躺在地上,翘着搭起了腿,眼睛眯着,陶醉的哼着小调,仔细的听,是雨一直下。
雨慢慢稠了,从开始的一点点,变成了一线线,点点线线逐渐的织成了一块幕布,幕布下孤独的歌唱家哼唱声也越来越大:”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咳,“”咳“。
一个陌生的”咳“响了起来,接着陈权也”咳“了一下,雨有些大,有些呛。
陈权一只手紧紧握住刀柄,翘起的腿也放了下来,睁开眼睛扫了一眼,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有些狼狈的站在不远处。
“这位郎君,何故卧于此?”男人的声音传来过来,意外的有些好听,优雅中带着一丝戏谑,想来会是个有趣的人呢。
“我?在休息。?陈权也乐的说笑。
”下雨了呢。”男子言语中的戏谑之意更浓。
“陈权抹了一把脸,满是雨水的手掌冲着那人挥了挥。
”郎君可是和尚?“略沉默了下,男子又问。
”现在不是,以后大概会是,很快又会不是”。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陈权坐了起来,笑着问:“你又是为何在此’?
“我?看风景。“男子也笑着回应。
”一起看?“陈权问道。
“请。“男子做出了邀请的姿态,陈权站了起来。
走近了,拨开一层层雨雾,男子的脸庞渐渐清晰。
“啧啧,这就是偶像剧里的大叔呢!”陈权心里想着。
男子比陈权略矮了些,大概40岁左右,不似刚刚遇见的那些书生脸上满是朝气,可站在那里却如松一样的沉稳。五官之处好像没什么出奇,却和谐的让人觉得本就该这样。眼睛有些大有些圆,带着些孩子气,眼角紧着的皱纹书写着岁月。
这大概也是个文化人吧?气质格外的儒雅。可能还是个狗大户,虽是衣袍湿透了有些狼狈,可好歹也逛过一次布庄的陈权知道,把自己卖了都穿不起。
不远处一辆马车隐约在候着,车旁立着两个高大的挎刀汉子,眼中的精芒穿透了浓密的雨墙紧盯着陈权,好像在提醒陈权要小心些。
切,谁还没把刀?本就有些烦闷的陈权挑了挑眉,又提了下刀。
”是家中护卫无礼了,郎君莫怪。”男子看着陈权的模样有些好笑,摆手止住了将要冲过来的护卫,拢了双手对陈权略鞠了下。
陈权忙让过,轻叹了口气说:“是我小意了,有些烦躁,才生了事。'说罢也有模有样的还了一礼。
——
两人在雨中慢慢的走着,一时也无人说话,后面的马车紧紧的跟着。
”郎君看似远道而来,可是来投亲?‘男子缓缓开口问道。
“不是,我迷路了.”陈权懊恼的摇了摇头。
“迷路?不知郎君原意往何处?”
“潭州。“
“那却是错了。”男子有些好笑的说。
”是啊,错了,大概是一开始就错了呢。“陈权又是一叹。
嗯,我是京兆杜牧之。不知郎君名姓?”那男子似思索了一番,又看了看还在长吁短叹的陈权,沉吟了一下说道。
“京兆杜牧之,杜牧之,杜牧之????”
这个名字好熟悉,哪里听过,陈权默念了一下,不自主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杜牧之,不就是自己问过老道的那个杜牧,历史书上的杜牧,老道说的杜家十三郎。
陈权的模样吓了杜牧一跳,远处的护卫也终是忍不住冲了过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人之中,牢牢的把杜牧护在身后,手里的刀也抽了一半。而恍惚过来的陈权也明白自己好像惹了误会,忙也把因护卫冲来下意识抬起些的刀放了下来,连连摆手解释道:“误会,误会,我没恶意,只是听见这个名字没忍住激动,才失态了。”
“无事,无事。”杜牧一惊之后倒是马上就平静了下来,看着陈权满眼的小星星,大概这种场面实在见到多了,也不以为意,连连拉着护卫,把两人赶了回去。
虽然那两个护卫离开前的眼神止不住的往陈权手里的刀上瞟着,大概是想带走这把凶器,可陈权就当没看到,别逗了,自己可不会因为历史名人就把自己的生命不做遮拦的敞开着。
“郎君倒是谨慎。”杜牧一边挥手赶着还在留恋的护卫,一边笑着对陈权说。
“呵呵,习惯了。”陈权也没做解释。
“哦,我叫陈权,无字。“想着还没介绍自己,陈权忙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来处也说不大好,脑袋受过些伤,记不清了。“
”郎君族中行几?“
”独子。“
陈权觉得以后在大唐还是别等人问了,再介绍时就说,自己是陈家独子,叫陈权。
”那便唤你陈大郎好了,我在族中行十三,陈大郎也可唤我杜十三,或十三郎皆可。“
”这个,这个是不是不大礼貌了,要不叫您杜先生,或者牧之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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