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车马粼粼,瑰月放松身体随着马车跑动的频率而轻轻摇晃着。
阳光投在她玉白的面庞,竟能见到纤细的汗毛,这样子,让萧世子想到了夏日里粉嫩多汁的蜜桃,真真讨喜!
萧世子摸着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如何,夫君我教的方法是不是轻松很多?”
瑰月挑眉,白他一眼:“还说呢,如此轻松是轻松了,成个什么样子!”
萧世子含笑带嗔地凑上前去,习惯性地刮了刮妻子玉白小巧的鼻子,继续以不甚正经的腔调说道:“就我们两个人,端着干什么?你莫再装老成了,再整日苦眉苦脸、一本正经地,就真显老了,那我到哪里哭去?嘿嘿嘿……”
不待他说完,瑰月就气得捶他一记粉拳,没正形还有理了?!
恰此时,天上一声清亮的鹰啸传来,仿佛约好了一样,夫妻二人一同正襟危坐起来。
江南地面,老鹰很少出现,若出现了,多半是各家养来传信用的海东青!
果然,不过片刻,“笃笃笃”,就有轻扣车窗的声音传来。
“何事?”萧长空据坐正中,威严发问。
“启禀世子,急信!”
读罢侍卫递进来的急信,萧长空歪头沉思,突然抬眼,见小妻子正望着他,眼神中充满担忧和关切。
“可是有什么急事?”
瑰月还是忍不住先问了起来,问完她就后悔了。大越并不避忌女子参政,只她初嫁萧家,就急吼吼参与夫家政事,到底不大好看。何况用海东青传的信,必然是等级很高的密事,思及此她俏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
莞尔一笑,萧长空慢悠悠地说:“无妨!本也没有打算瞒你。是岳父的信,昨夜,洞庭湖水匪的匪首范钵在君山上引火自焚了。”
“啊?爹爹没有派人看守他吗?”
瑰月满脸错愕,爹爹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一个刻意要寻死的人,是怎么也防范不了的。况且,岳父说,现场只找到了一具体型和范钵相似的骸骨,并不能肯定就是他。”
“那我爹的意思是——”
“是的,岳父怕范钵是诈死,然后找我们寻仇来了。”
瑰月耸耸鼻子,不以为然地说:“不会吧,他干嘛找咱们啊,要找也是先找我爹吧。”
萧世子谑笑:“岳父大人听到要伤心了,他老人家担心你的安危,你却说范钵应该先找他寻仇。”
面上,萧世子取笑着妻子,内心里却寻思开了:是啊,其实月儿说得不错,按常理,范钵寻仇首当其冲应该是找身为虎威军将领的岳父大人,然而岳父却来信警示他们小心。这是不是说明岳父也认为神火飞鸦营在君山上杀戮太过了?以至于让范钵对神火飞鸦营的仇恨都超过了岳父这个宿敌?
萧长空心里暗叹,能让军士如飞鸟一样翱翔高空,这是童老传授的秘技。童老学究天人,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神火飞鸦营建立的初衷,不过是为萧家执行一些高难度的任务而已。后来,童老又去忙别的事儿了,加上他恬淡的性格,他就将这个特务营的事儿丢到一边了 。是父王,重新给这个特务营更新了将领,设置了极端残忍的训练模式,经过这样锤炼的神火飞鸦营就成了萧家手里的大杀器。
君山之战,本来他已经耳提面命,让特务营的官兵们注意力度,不想,这些人已经形成了招招致敌死地的惯性,怎么也收势不住了。
想来,岳父对神火飞鸦营杀气过重已产生疑虑了!
“我这不是下意识地反应,就事论事而已!我当然希望大家 都平安无事。”
李瑰月摸着鼻子,她还在夫君取笑她‘女生外向’的尴尬中,自然没有留意到萧世子眼神闪烁,更不知他内心如何辗转反复。
君山一役,神火飞鸦营初露锋芒,很有些收不住手,据说一些已经明确表示投降的水匪都被神火飞鸦营的战士砍瓜切菜般毫不留情地处理了。如果,范钵当真诈死寻仇的话,的确会有可能找上他萧长空!
这倒还是其次,萧家要谋大事,弑杀绝对不是个好名声,于大事不利,看来,今后需得严加约束神火飞鸦营了。
马车又突然停了下来,害瑰月差点跌倒。
萧世子心头烦躁,寒声问:“怎么回事?”
“启禀世子,路旁一棵老树倒了,拦住了道路,我们的人正在清理,很快就好,请世子及世子夫人稍待。”
萧长空欲要训斥手下办事不力,一只玉手就拉住了他。瑰月含笑道:“正好我也坐得腰酸背痛的,不如我们借此下车舒展一下筋骨?”
娇妻温言细语相劝,萧世子哪里会做那不解风情之人,夫妻二人就相携下了马车,舒缓筋骨。反正这次他们带的护卫够多,也不怕有什么事儿,萧世子如是想。
有些事儿还真不能念叨,一念叨就成真了。
事儿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行行好,救救我吧。”
一个老婆子的求救声就从道路旁边的树林里传来。
救还是不救?是个问题!从经验来说,此情此景此时,这十二万分像个陷阱。但是,万一真是是有人陷入困境,不理不睬的,似乎有失厚道。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瑰月从萧世子眼中看到:很有可能是陷阱,不管他。
世子妃倒像是被十世善人附了体,摇着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执拗地看着世子夫君。
一阵对峙,世子爷终究败下阵来,他叹气,无奈地对侍卫长吩咐:“带一队人在前面开道,我和世子夫人要进去看看情况。”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用手按着她的右腿,匍匐在一片青草地上。听到动静,老妇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