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夺,而是与之融为一体,他本就是阳辰,又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随着时间流逝,阳远眼中的厉色愈来愈淡,最后涌出的神识重新收敛入体,只是紧皱眉头看向身前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缕不解。
待到阳辰离去之后,这位阳家家主重新坐回了书桌后,一手揉着眉头,同时自语道:“辰儿今日的表现有些怪异,但却又并非是夺舍,否则神魂必然会出现浑浊。”
话音刚落,阳远抬头看向了前方,在书桌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人影,那人浑身缭绕着淡淡的雾气看不清面容,甚至分不出究竟是男是女,此时半跪在地开口道:“禀告家主,就在少主来这里见你之前,他将族中的阳容少爷给打了!”
“知道了,你退下罢。”
下意识的道出这句话,可阳远的动作又是一僵,有些不信的瞪大了眼,开口道:“慢,你说什么,不是辰儿被阳容欺负?”
“是阳辰少主出手打了阳容少爷”
“好,好好好!”
一声大笑远远从书房中传开,也不知阳远多久不曾这么开心,只是因为一个小事而不断拍着手,反复念道:“打的好,打的好,辰儿总算是有些出息了”
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异色,越过高墙映入眼中的仍旧是白雪皑皑,但即便是置身于寒风中,胸口的滚烫却不减反增,使得阳辰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也幸好无人愿意在这大雪的天气出行,路上没有再遇见一个阳家之人。
回到房中他迫不及待的脱下了青衫,然而藏在衣襟内的那张黑色兽皮却失去了踪影,就在阳辰感受着胸口的滚烫低头看去时,他忽然怔在了那里,那张兽皮还在,但让他感到骇然的是居然融入了他的皮肤中。
在他胸口感到滚烫的地方那张兽皮与皮肤融为一体,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胸口,兽皮上的纹路徒然亮起,随后乌光闪烁中兽皮徐徐脱离了他的身体,落入了摸向胸口的右手之中,亦是在此刻——
变故徒生!
兽皮上的纹路忽然扭曲,更是蠕动着汇聚成一个图案,整张兽皮泛着乌光悬浮在了空中,而线条勾勒出一幅诡异的画面,那是一棵夸张的苍天大树,衍生出的枝条插入云端,无根根部交错没入大地深处。
画面种种透露出了诡异与不祥,只因为这是一棵漆黑如墨的怪树,在枝条上孤零零的立着三只乌鸦,更是在树心之处显露出一张诡异的人脸,一张让人毛骨悚然的面孔!
“噗嗤”一声,阳辰只觉得掌心一疼,那兽皮悬浮在空中轻轻抖动,手掌宛如被利刃划过一条伤口绽开,而体内的鲜血都顺着伤口不断往外溢出,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珠没入了这张兽皮。
漆黑怪树上的那张面孔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森然一笑,随后张开了大口所有没入兽皮的血水都被它吞下,只是寥寥几息的工夫阳辰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体内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鲜血。
但流出的血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又是五息过去体内超过一半的鲜血已然流逝,阳辰脸色彻底沦为了惨白,宛如死人般的惨白,他能够感受到随之抽走的还有体内的生机,眼皮越来越沉重,不受控制的慢慢闭上。
最后的一个念头仅是自嘲!
即便逆天改命又如何,没想到居然会葬送在这张兽皮上,弟子不孝,看来是无法将巫阳一脉传承下去了。
就在阳辰昏厥过去之后,怪树上的面孔忽地张嘴蠕动了几下,一丝黑光没入了阳辰的体内紧接着掌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一道森然的声音忽地响起,从阳辰的脑海中嗡嗡作响。
“汝为巫族之人,此次祭献还算尚可,万年不曾再见到巫族的气息,故赐汝一叶之力,赐汝冥鸦之术,若汝能将此三物收集祭献,则授汝图腾之印,借汝四成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