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不爱吃肉的裘芷仙,自己寻了一个小凳子就做到了阳台上,眼巴巴的等着李拓烤肉。
乙休瞪了一眼自顾自倒酒的金蝉骂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没看到老子的酒杯也是空的吗?”
说着乙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拓,说道:“你这真仙种子,掉进温柔乡爬不出来了,还是怎么的?
你不锐意进取,这场大劫之下,你觉得自己一定能保住妻儿的安全?”
李拓把几片“龙肉”放到盘子里让金蝉他们自取,然后让小婉招呼其他人找地方坐下。
他开始新一轮的烧烤之后,说道:“过去我觉得凭借我家和峨眉的关系,总能在这大劫当中活的滋润。
可惜前一段时间青城派的一场闹剧,让我知道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朱梅元神化婴的修为让我高山仰止,当时他动念之间就能要了我的性命。”
说着李拓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凝聚元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想要保证自己的一家的安全!
元神修为不够,我就努力的炼神还虚化元婴!
元婴再不够,我就炼虚合道铸金仙!
金仙已经是我能理解的极致了,如果这还不够,我就破开这片宇宙!”
李拓平淡淡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说家常事,但是乙休却看到了,他平静的元神当中翻涌起了巨浪,一股冲天的锐气就藏在那片巨浪之下,就等着某个倒霉鬼来触发它。
乙休看了一眼笑嘻嘻忙碌的小婉,然后转头看着李拓的背影,他突然大笑着对坐在沙发上的白谷逸,叫道:“白老头,看到没有,旁门也有奇才。
你自己去峨眉当个长老,把大弟子岳雯也送入了峨眉,想要为他求个大道仙缘。
你没志气,你连一个晚辈都不如!
老子看你可怜,你过来我请你喝一杯……”
白谷逸被骂的一愣,他和乙休是老相识,知道他的遭遇和脾气。
他本性诙谐,也不太计较乙休言语里的讥诮,而是真的拽了一个椅子坐在了阳台上。
刚一走进阳台,白谷逸就感觉到了李拓身上那股内敛到极点的锐气。
神识微张的看了一眼,白谷逸就明白,乙休为什么要嘲笑自己了。
白谷逸其实一直觉得李拓跟自己有点像,就从他见面的时候把“峨眉外戚”的名头冠在自己头上,想要免除客人的尴尬开始,白谷逸就觉得李拓跟自己是一个路子。
两个路数相同的人,相处起来总是有点不自在。
结果现在看起来,李拓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这个晚辈似乎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安逸、恬淡、平静、大度。
“元神”绝对不会骗人,“元神”映照着修士的内心情绪。
喜时激荡,怒时翻涌,哀时低沉,乐时高昂。
白谷逸也感受到了李拓的锐气,他有点好笑的说道:“我老白居然也有走眼的时候?
这小子心思太沉,藏得太深,差点把我都瞒过去了。”
乙休看着莫名其妙的金蝉,他不耐烦的拿过酒瓶给自己和白谷逸分别倒了一杯,然后大笑着一饮而尽,说道:“那是你有眼无珠,自己是乌龟,看谁都像乌龟,哈哈!
修道路长,老子凭着一口怒气可能走不太远,你这老不死的估计也够呛,不过我觉得李拓可以!
那峨眉除了李英琼那个娃娃凭着一腔的杀气顶着,其他的弟子哪个有李拓的元神气像?”
白谷逸也不跟乙休争辩,他喝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大道不成终究是一场空。
晚辈们,背后都叫我们是‘旁门金仙’,其实那是屁话,我们连元婴金丹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原因是什么?
李拓是不错,不过真要比起来……”
“我跟大师兄就比不了!”
李拓被乙休的直率弄得有点无奈,这位老人家夸起人来丝毫不带拐弯的,合了他的性子,那就是什么都好。
被人当着众人的面,跟峨眉弟子比较,不管输赢都没什么意思。
李拓把再次烤好的“龙肉”给白谷逸送上一片,然后示意小婉端出去给大师兄、严人英他们都尝尝。
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白谷逸,李拓笑着说道:“不论修为,单论心性气度,大师兄乃是我见到的同辈第一人!
前辈也不用拿我去比较,各位峨眉师兄师姐,哪个不比我强上许多?
我是个俗人,要的也不多,但是想要抓牢却不容易,所以我目标很明确。
我不求大道,就想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走下去!”
李拓说着话的时候,在地上乱爬的小豆角突然扶着阳台移门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自家老爹“呜呜哇哇”的叫了几句,仿佛在给老爹打气。
李拓笑着把闺女抱起来,用力的亲了一下,然后看着白谷逸说道:“我在这求道路上倒是没有争胜的心思,唯独期盼自己有足够的力量。
别让我在碰到朱梅那等人的时候束手无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