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埃的姜今安,冷冰冰道:“可以,一步一步跪到男爵府。”
姜今安嘴巴打着颤,却还是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按照阮沐恒的说法,一步一跪的向男爵府方向而去。
期间的距离,姜今安用轻工都赶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更不要说一路跪着去。
“吱呀~”姜今安跪下没几步,宁侯府的门便被人打开了,阮沐恒一看是沈穆清,没有任何要让姜今安站起的意思,“愣着干嘛?难不成让我一步一催你才肯跪着往前走?”
雨声淹没了阮沐恒的声音,沈穆清撑伞出门不过是宁侯让她将喜步挂在宁侯府门前。
老人说,未出阁和将要出阁的姑娘家在喜事快到时挂喜布吉利,尤其是在下雨天去门外挂上喜布,冲刷走所有霉运迎来开门红。
沈穆清按照宁侯的说法,小心翼翼的将喜布拴在大门前,刚准备撑伞离开时便看到了站在大雨中的阮沐恒。
沈穆清大声对着雨中的阮沐恒喊道:“你在哪干什么?”
刚问完她便注意到了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艰难前进的姜今安。
不等阮沐恒回答,沈穆清举着伞便匆匆踏进雨水里向阮沐恒奔来。
原本面无表情的阮沐恒突然变得神色紧张,脚步也偏向沈穆清的向她的方向移动。
“小心点。”雨声太大,将阮沐恒的关怀音死死控制在了沈穆清听不到的范围,但姜今安却是听的清楚。
那样的关怀和爱,宁若安也曾给过她。
现在想想他们的从前,自己的父亲当真是从未想过姜国会永存,他甚至连宁若安的姓都没改,自己这复仇好像做戏一般。
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兄长父亲那么平白无故的死掉,如果真的是宁若安所杀,她自尽无话可说,若不是,宁若安会被她冤枉这一生。
沈穆清步子很快,不一会便到了阮沐恒面前,指着跪在地上的姜今安道:“你这是做什么?”
阮沐恒变回方才冷冰冰的表情,“不听话的奴仆就该受这种罪。”
“让她起来!我命令你让她起来!”沈穆清明白这种冰凉的雨水对女孩子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她满带怒意的看着阮沐恒向他传递着自己的愤怒。
阮沐恒轻哧道:“小小侯府之女,何德何能可以命令我?”
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阮沐恒,将自己这么多天的疑问问出,“这是哪一国?”
“灵溪国。”阮沐恒不紧不慢的答道。
“按规矩,不应该男爵位最小吗?”沈穆清天真无邪的看着阮沐恒。
阮沐恒好像早就知道她的疑问一般,漫不经心道:“这里是虚拟存在的灵溪国,不是你历史上所学的周公礼仪。”
沈穆清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换话题指着姜今安继续道:“那你凭什么让她一个弱女子跪在雨里?”
不等阮沐恒回答,姜今安自己抢答道:“是我做错了事,哥哥罚我,还请宁小姐不要怪罪兄长。”
阮沐恒不屑一笑道:“本尊命令你讲话了?怪罪这一词,除了她任何人都用不到本尊身上,没资格也没地位。”
沈穆清懒得再和阮沐恒废话,她比谁都清楚照阮沐恒这幅心高气傲的模样说再多话都是废话。
她索性直接忽略了阮沐恒,直接走到姜今安身旁将她扶起,将手里的伞递给姜今安道:“撑伞回去吧。”
阮沐恒虽然面上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手上却是心软的将伞偏向了沈穆清,姜今安将阮沐恒所有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好了,你回宁侯府吧,不要忘了。”
阮沐恒将话说了一半便将沈穆清从姜今安身边拉开,将手里的伞反递给沈穆清道:“回去!”
见好就收这一套沈穆清玩的风生水起,笑道:“诶好嘞!”
眼看着阮沐恒被雨淋着,沈穆清又将手里的伞塞给阮沐恒,笑道:“我近,拜拜!”
说完,沈穆清不等阮沐恒再将伞归还,以手作伞直奔侯府而去。
阮沐恒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死丫头,感冒了看本尊如何教训你。”
姜今安站在一旁将阮沐恒的所有神情尽收眼底,“男爵接近侯府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女子吗?”
阮沐恒没有搭话,只是看着沈穆清离开的背影发愣。
许久才对姜今安道:“今日便是她说情救了你,日后若再想脱离我的控制,你的若安也会像你父兄那般惨死,甚至比他们更惨,带着冤屈入地狱的可是不能再超生的。”
姜今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阮沐恒身后上了马车。
沈穆清刚刚进门便撞上了宁侯,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老头是如何做到脚步那么快的,在偌大的侯府来去自如,想去哪一溜烟就到了。
“让你挂喜布怎得挂的一身湿漉漉的?”宁侯怒气横生的看着沈穆清。
“可能是漏水了吧。”沈穆清随意的答道。
却不料宁侯直接甩给了她一巴掌,“放肆!为父方才分明看到你将一把伞交给了一个男子,平时为父是怎么教你的,让你…”
宁侯接下来说的教育的话沈穆清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被打了,而且很疼,是心底的那种疼,被冤枉的感觉她从小就讨厌。
捂着吃痛的脸,沈穆清没精打采的回了房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坚持做任务。
如果是为了阮沐恒渡劫,那么与她真的毫无关系。
如果是为了阮沐恒不去伤害自己的父亲,她好像也不是很想去保护那个没有温度的家。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她做任务的目的渐渐变成了喜欢阮沐恒,所以想要帮她,想尽全力去看他渡劫成功。
只是她真的不想承认短短几天她喜欢上了一只狐狸,她宁愿霸占着保护家人的名义继续帮阮沐恒做任务。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无聊疲乏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