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诺一盖着盖头也能识别出他,震惊中带着些可怜和愧疚道:“白姑娘,哦不,王妃,臣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八王爷他公事繁忙,只能派我等来接驾。”
白诺一到吸了口凉气,讲真的,她倒希望谢凉礼口中的八王爷今夜都不要出现,甚至希望洞房花烛夜的礼都由谢凉礼来代替。
尽管她知道是妄想,却还是抱有着幻想。
“谢公子,你这是第一次娶亲吧?过会你将我带进大堂便好,不要引领我进去了,对你影响不好。”
谢凉礼没有回答白诺一,他只是默默陪着她走,他才不会去在意那些所谓的名分,他只想陪她慢慢的走下去,算是了了他最后的心愿。
看着脚下的红色门槛,白诺一定在了原地道:“谢公子,就送到这儿吧!麻烦谢公子帮我喊一下喜婆。”
谢凉礼识趣的将白诺一的手搭在了喜婆的手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目送着沈穆清迈进了大堂。
失去谢凉礼手温的白诺一,一大颗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她一直觉得自己坚强,然而现在却觉得不现实。
一想到她只有三个月便再也见不到谢凉礼,她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众人围在一旁嘲讽的看着白诺一道:“怪不得嫁妆比白三小姐少,原来是不得八王爷喜欢啊!”
“就是,八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可想而知…”
许是满心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的点,白诺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停的抽搐着,虽然没出声,但谢凉礼只看她的背影便能看出她的难过。
“他不出现,原来会让你这么难过,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他替他来迎你了,终究是我的自私害得你现在这样委屈。”
谢凉礼站在白诺一身后喃喃自言自语,他本以为白诺一心里有他,但现在的情形却让他觉得白诺一从答应八王爷婚书的那一刻便认了。
只是他还是见不得白诺一委屈,冷声道:“喜堂之上,谁准你们肆意喧哗?”
谢凉礼从腰间拿出玉佩,众人明白,见龙玉犹见八王爷,纷纷弯腰行礼道:“臣等参见八王爷。”
白诺一瞬间楞在了原地,她第一次感觉八王爷的声音竟然和谢凉礼如此相像。
或许这是她接下来唯一的盼头了吧!趁着还有时间她可以多和八王爷聊聊天,至少让她记住谢凉礼的声色是什么样的。
谢凉礼脚步沉重的上前,举着龙玉道:“行婚礼。”
“是。”
入夜
沈穆清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无奈的看着红色的床帐道:“其实古代的婚礼也没那么繁琐嘛。”
只是她不知道,是阮沐恒嫌麻烦撇掉了大堆繁琐的礼节,对于阮沐恒来讲这只不过是走个过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迎娶到沈穆清,完成任务。
房门被人悄悄打开,阮沐恒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躺着的红衣人儿,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那一刻他仿若回到了千年前和清儿第一次成婚的场景。
沈穆清猛的从床上弹起,看着门口,一声不吭。
阮沐恒表情带着笑意,摇了摇头道:“你不用怕,在你接受本王前,本王不会碰你的,本王今日过来只是怕明日那些人会说你闲话欺负你,毕竟新婚第一夜如果夫君不在,那这个女人日后生活可是不好过了。”
沈穆清倒吸了口气,带着侠气的声音道:“小女子多谢七王爷如此为小女子着想。”
阮沐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本王现在是你的夫君,日后你要称呼本王为北墨或者王爷,夫君,明白吗?”
沈穆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着阮沐恒道:“那就叫王爷吧!臣妾多谢王爷,这样说对吗?”
看着沈穆清眨巴着眼看着自己的样子,阮沐恒再一次将她幻化成了清儿,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觉得怎样方便便怎样说,本王的王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和约束,你开心便好。”
沈穆清眨着眼看着阮沐恒的脸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阮沐恒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
沈穆清立刻正视着阮沐恒道:“你为什么娶我?是因为我那天在大街上冲撞了你所以你要娶了我然后报复我吗?”
阮沐恒真的想撬开沈穆清的头颅看看她脑袋里装了什么,用指腹戳了下她的额头道:“本王看中的东西自然是要迎娶回府上的,”
“七哥还没睡呢?”
云谏悠闲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阮沐恒这才响起自己没有关上房门,回头看才发现云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沈穆清呆滞的看着云谏道:“八王爷?”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从沈穆清心里油然而生,如果八王爷在这里,那此时此刻白诺一又在做些什么。
阮沐恒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的沈穆清,他做了那么多事要得到沈穆清的心,他不能让云谏的出现打乱沈穆清的思绪,站到云谏面前挡住他看着沈穆清的眼神道:“八弟深夜到府可是有重事?还是白家大小姐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不等云谏开口,阮沐恒接着话继续道:“你王嫂要休息了,随本王到书房慢慢谈吧。”
沈穆清立刻阻拦道:“我不累,还请八王爷如实告知,我长姐做了什么事惹了您不开心。”
云谏愣了愣神,他没想到才一会他自己就被这两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好像一个犯了重罪的犯人一般。
但他更明白阮沐恒那样说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激发沈穆清心中对白诺一的愧疚和疼惜之情。
“七哥,我们到书房去谈吧。”云谏看了眼沈穆清,一闪而过的蓝瞳掩藏了他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迅速转身不再去看沈穆清的脸,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接近她的情绪。
看着急匆匆要离开的云谏,沈穆清不顾性命的厉声吼道:“站住!”
阮沐恒很意外的看了眼沈穆清,按理说这次的沈穆清是没有之前记忆的,做事却还是像之前一样莽撞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