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恒折扇一收,表情轻松道:“其实大可不必去找,大婚日不管你二姐去与不去,她这清白的名誉是保不住的。”
沈穆清带着顾忌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如果她出事,会牵扯到白府吗?”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白诺一苦苦保护白府的原因,但她还是不想看着白诺一难过,所以多嘴的问了阮沐恒一声。
“你二姐已经嫁到太子府了,与白府的牵连并不大,所以王妃不必担心,毕竟白府的势力可不是王妃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嗯?”
“白府可是关系着夜国命脉的府邸,不然也不可能让太子迎娶白府的二小姐。”
沈穆清细细一想,阮沐恒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确实白府的三个女儿全都嫁给了皇室。
大婚那日对于白诺一来讲很快便到来了,她如期打扮好自己,穿上漂亮高贵的衣服,笑的眉眼如画。
“王妃今日倒是将自己装扮的很是靓丽呢!”
云谏冷嘲热讽的看着白诺一,而白诺一对于这些行为完全做到了熟视无睹,一声不吭的装扮着自己,漫不经心的画着自己的眉毛,笑道:“今日毕竟是喜事,臣妾该是好好装扮一番的,不然怕是会丢了王爷的脸。”
白诺一的气色好的不像一个中毒人,倒是像极了回光返照的将死之人,笑颜如花,强装自己身体无恙的走上轿子。
看着明眸皓齿的白诺一,沈穆清有些吃惊的看着白诺一道:“阿姐今天的气色比往常好多了。”
白诺一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看着沈穆清道:“七皇嫂也是。”
“阿姐?你怎么了?”
“皇嫂,现在是在外面,过会是要出席婚礼的,不要毁了规矩。”
沈穆清还想问白诺一些什么,白诺一却是接着她的话继续道:“幺儿,你现在是七王妃,有些规矩你该是明白的,所以先从我开始,现在开始,就区别对待我,如果有一天,白家彻底不归你依靠了,你也可以靠自己撑起半边天,你要明白,如果你没有姐妹,那么你就要自己强大起来。”
“阿姐今天真的好奇怪,是因为他突然成婚的打击吗?”
白诺一看了眼手里的玉佩,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知道的太少了,不够你支撑活下去的,幺儿,以后你都要靠自己了。”
“我有阿姐。”
“嗯,阿姐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七王妃八王妃到!”
白诺一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下轿子,看着大红色的牌匾突然失了声,那字体该是谢凉礼亲手写的金玉良缘吧。
白诺一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谢凉礼的身影便也安静了下来,坐在属于她的坐席上吃着喜宴。
阮沐恒细致入微的为沈穆清剥好了螃蟹,云谏也顺手将龙虾递给了沈穆清。
沈穆清微微一愣,连忙将龙虾夹到了白诺一的碗里,而白诺一仿若没看到一般:“阿姐不喜吃这些,你自己剥了自己吃便好了。”
一声迎新人入府的欢呼声打断了白诺一所有思绪,她就那样坐着看着,看谢凉礼亲自将上官秀接进了府邸内。
而沈穆清按照原先计谋好的一切,端起酒杯走向白染霜道:“二姐姐,我来给你敬酒了!当初是我不对,还望你不要介意。”
白诺一和白染霜几乎是同一个表情看着沈穆清,白诺一是不相信沈穆清会突然变得这般懂事,竟然主动上前和白染霜搭话。
白染霜只是想不通沈穆清要做什么,但是白送上门的羞辱她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笑看着沈穆清道:“那是自然,不过,你只是敬酒怕是不合适吧?毕竟…”
不等白染霜说完,沈穆清毫无耐性的弯手将酒水撒到了白染霜的衣裙上,冷声道:“你还真摆架子,本宫现在是七王妃你的皇婶,呵。”
说完,沈穆清才不管身后的白染霜被气成了什么样,只管大步往前走,总归接下来的事不需要她再去管了。
被沈穆清弄脏衣裙的白染霜气到发抖却又没地方发泄,毕竟她可不想为了这点事毁了她策划好久的计划。
见白染霜急匆匆的去后院换衣服,云谏撇撇一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在这儿陪着她吧。”
白诺一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云谏跟着白染霜一起离开了宴会,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明白她们要做什么。
白诺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为沈穆清倒满了酒,看着她的表情道:“皇嫂可是想好了?”
像这种话沈穆清自然是听不明白的,她只是皱着眉头道:“阿姐今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白诺一也没有再继续问,只是疲倦的看了眼谢凉礼道:“什么都好,不要破坏了他的喜宴便好。”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后院便传来了惨叫,丫鬟脚步匆匆的跑到大厅上道:“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早就知道后院情况的谢凉礼还是假意问道:“何事?好好说!这样慌张惊动满座宾客成何体统?”
丫鬟磕磕巴巴的指着后院的方向道:“爷!奴婢,奴婢在后院收拾您的喜房的时候看到床上躺了两个裸体的人,是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好像是太子妃。”
听到太子妃两个字,夜重天犹如五雷轰顶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刚刚就发现了,白染霜从坐席上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他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让沈穆清靠近白染霜,不该让她一个人去后院换衣服。
众人一听是太子妃,忙不迭的要过去看戏,谢凉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开口道:“胡闹!太子妃一定是在太子殿下身旁的,怎么可能会到本世子的后院去!”
谢凉礼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将目光投降了身后的太子。
夜重天不满的看着众人道:“太子妃去更衣了,方才太子妃被人洒了一身水想必诸位都是瞧见的。”
人群中开始产生议论声,他们并不是议论太子妃是被谁泼了一身水,而是在想白染霜离开的时间有多久,是不是足够她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