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说什么也不能坐着干等!
作为这石牢内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想他以前也越过狱,即便没有成功,也是有些经验的,不若在他身上讨教些。
“喂!”生怕惊动守在外头的魔族啰嗦,我尽量压低声。
空气静默,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仿佛一具死尸。
我又连着唤了两声,依然毫无反应。
不甘心地挪了两步,挨近去确认,不防那人忽然两脚一阵抽搐,惨叫一声,骇得我连退数步,后背一阵侵凉。
惊魂未定,紧接着又是一阵痛苦惨叫,凌乱晃动的长发间隐约可见龇牙咧嘴。
三指粗的锁链随着他两脚不断抽搐发出颤抖的“啷当”声,在死寂的空间显得异常瘆人。
这石牢不过十尺见方,即便离他最远的对面,依然清晰可见他赤裸脚面上,每一根血脉都透出淡淡的绿光。再细看,破败的裤脚里,整条腿竟都如此。
异息涤脉,生不如死!
单是镇魂链束缚,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人究竟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片刻,抽搐渐渐止息,那人喘着气,像是感受到什么,缓缓抬起头朝我这边看来。
蓬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张被痛苦扭曲的苍白之脸,看见我绷紧的目光微微一松。
“……是你!”他的声音嘶哑得似一把破锯子,许是刚刚经历痛苦的折磨,有些脱虚,力不及气。
本自陷在同情与义愤填膺中的我,却是一愣,“你认识我?”
他惨苦地一笑,仿佛支撑不起的脑袋又歪垂了下去,气息一阵紧似一阵。空寂的石洞内,似被放大的喘息声,听得人揪心。
我一面担心他会就此咽气,一面又很想知道他如何认识的我。双手不自觉攥紧了,等他说话。
他缓了好一阵,才又说道:“一面之缘而已,那时,你昏迷着,自然以为没见过我。”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似乎又想到什么,镇魂链“啷铛铛”一阵扯响,脑袋倏地立起,松散的目光陡然凝聚起来,紧张而又狂躁,“你怎么在这里?他,他是不是也被那魔君控制了。”
“谁?”我的心莫名一跳。
“凤渊!你不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在哪里!快告诉我!”他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惊恐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异常黑亮,像一只秃鹫,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一刻,我只怀疑他若能动,必然会冲上来,死命钳制我的双肩,问不出个所以便要将我掐死。
凤渊……
恍惚间,耳际忽然飘过陈叔苍老而悲凉的声音,“公子爷乃妖族雪凤一族世子凤渊……”
血液陡然一凝,失声道:“你认识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