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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道男子声音从中传出:“二十年之期未到,不想书兄就应约而来,快快请进。”
薛芒收回叩阵符,古玄连忙驱使玉骨舟,缓缓飞入云雾缺口。
云雾内像是农家小院,几间茅草盖顶的木屋,一处篱笆围起的庭院,院中有枫树,树下有桌椅。
两棵枫树的树干之间,绑着一条淡黄色绳子,章策原本躺在绳子上独自饮酒,见到玉骨舟飞进,连忙一翻身,跳向地面。
时隔十几年,章策依然罡力境中期修为,依然穿着一身黄袍,脸上的浓密胡须比当年更长些,眉宇间有些憔悴之色。
此人当年化名为苏词,与古玄在落沙岛探险,虽说彼此交情不如薛芒,但古玄对其心智十分欣赏。
玉骨舟停在低空处,古玄跃向庭院,笑道:“十几年不见,章兄别来无恙?”
“唉,别来有恙。”章策轻叹,伸手虚引,“两位兄台,请坐下一叙。”
三人在枫树下就座,少不了一番介绍和见礼。
章策取出三坛灵酒,在古玄和薛芒面前各放一坛,缓缓道:“当年虽未言明约定之事,可这么多年过去,想来孤熵兄已心中有数,今日还带一位兄台登门,实在叫本人汗颜。”
古玄眉头微蹙,心头有一股不好预感:“若我所料不差,章兄和胡兄当年应当是有意抢夺幽冥鉴,如今莫非已改变主意?”
章策沉默少顷,才悠悠回应:“汐妹陨落了,当年若非胡兄拉着,我早已随汐妹而去。这些年来,我斗志全无,时常借酒消愁,没为抢夺幽冥鉴做丝毫准备,倒要叫孤熵兄失望。”
章策口中的汐妹,正是其道侣郝汐,当年在落沙岛探险,曾化名为苏曲。
薛芒饮了口灵酒:“章兄,悠悠登天道,长生才是根本。”
古玄拍开酒坛封泥,眉梢一挑:“郝道友如何陨落,莫非夺舍未成?”
“璇玑道人言而有信,在其帮助下,汐妹倒成功夺舍,新身体的容貌还不差。汐妹是后来被害,我和胡兄已替汐妹保仇,可人死不能复生,少了汐妹相伴,修道还有何意义?”
说到后面,章策悲从心来,举起酒坛,仰喉直灌。
古玄饮了口灵酒,缓缓道:“其实我有位道侣,前来南洋境途中,遭遇未知海兽袭击,从此失去踪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我相信她还活着,并打算进入阴墟秘境后,前去深海寻找。章兄当年未轻生,就还有证道的念想,与其消沉度日,不如振作起来。”
一位心智颇高的修士,自然不会三言两语说服,章策道:“依原本计划,我和胡兄会逐渐物色组队人选,由于我的懈怠,十几年来,仅有胡兄在外奔波,收效甚微,虽物色几人,可战力差强人意。我最近待在洞府,就有等待之意,若孤熵兄独自前来,这队不组也罢,不想还有一位兄台。”
古玄神色微动:“薛道友和包道友何在?”
章策沉声道:“那是汐妹夺舍后的首次探险,我和胡兄有事未参与,结果汐妹陨落,薛玮肉身被毁,当场对包敬夺舍,而包敬却自爆肉身,两人同归于尽。”
古玄轻叹:“世事无常,修士更甚之,好在无冥兄的战力,比我只强不弱,还有一位大寒宗的中期修士,同样战力熊熊。”
“此言差矣。”薛芒摇摇头,“我纵然有些手段,可若说比肩孤熵兄,那是万万不敢当。”
章策终于表态:“两位兄台都战力彪炳,又盛情前来,我也没理由退却,就一同组队,抢夺幽冥鉴。”
“如此甚好,饮酒!”
古玄面露喜色,不禁举坛邀饮,随即放下酒坛。
“不知胡兄在何处?”
章策的灵酒已经饮光,将空坛子放地面,又取出一坛灵酒:“汐妹陨落后,胡兄将洞府搬来红颜岛,前些日子,与我大吵一架,独自外出,不知去向,估计过阵子就会回来。”
古玄沉吟:“那就等胡兄回来,组队之事还得同他商议一番。”
“此言甚是。”章策饮了口灵酒,“组队有五人,就要抢夺五枚幽冥鉴,到时不免要与法力境交锋,两位兄台想来已有万全准备,不知要从何处着手?”
古玄朗朗道:“我有一只寻宝鼠,能找到幽冥鉴,但先要见过幽冥鉴。南洋境海域广阔,途中飞行颇耗工夫,我等就在汐洺岛抢夺幽冥鉴,想来以此岛的广阔地境和诸多势力,应当有不少幽冥鉴存在。”
章策默默听完,点头道:“孤熵兄思虑周全,我并无异议,待胡兄回来,再一同出发。”
时已傍晚,三人一直交流到明月高悬,才各自进入房屋,闭目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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