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这舆图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我再研究一下。”她摆了摆手。
这抽象的地图她一时之间还没有看习惯,给她点时间,她肯定能够顺利征服它的。
“北渊国肯定是没有金鹭猎场的舆图,但巨鹿国十有八九有吧……”
“这话怎么说?”
“巨鹿军能够顺利摆脱北渊国的追击,没点先天优势,打死我也不相信,再者据我分析,邺后私下勾搭合作的强国十有八九就是巨鹿国。”
龚金牛却听得云里雾里:“邺后跟巨鹿国?!可邺后一向不是与宏胜国、南陈国的使臣关系密切的吗?”
这龚金牛看来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啊,看着没什么城府心计,但并不表示他没脑子。
“宏胜国与南陈国对邺国,就只差没将侵略挂在嘴上,他们的意图是那样显而易见的,他们是不会接受邺国求和,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蚕食殆尽,反倒是巨鹿国与邺国相邻,虽谈不上唇亡齿寒,但一旦邺国被其它国家灭了,他巨鹿国顶多得到的不过才六分之一,何不如换种方式,他暗底里操控着邺国,将两国暗地里结成隶属关系,如此一来,便相当于拥有整个邺国的势力?”
郑曲尺分析得头头是道,虽然只是猜测,但通过邺王与邺后的一切反应、决策,还有将她夫君宇文晟的尸体当成投诚“礼物”,任其欺辱践踏的行为,都叫她觉得自己没有猜错,当然这其中还有元星洲偶然间跟她提及过的一些蛛丝马迹。
龚金牛吃惊到结巴了:“真、真的吗?”
“猜的,管它呢,对与不对都无所谓,因为邺王死了,我们也不会让邺后独自尊大,邺国已经变天了,所以之前有任何的筹谋与私下结盟,都不作数了。”她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巨鹿军为了不让咱们与北渊军逮到,肯定会找隐匿的地方躲藏起来,咱们先从舆图上找一找。”
“虽然金鹭猎场不算大,但能够藏人的地方还是挺多的。”龚金牛凑过来看了看。
“可是相对安全又有水源,可以打猎生火的地方,各种条件限制之下,他们能够藏的地方就局限了不少。”郑曲尺道。
龚金牛闻言豁然醒悟,连连点头:“对啊,他们的营地被烧毁了,一路上没带食水,肯定不能一直藏在一处,综合下来,最有可能长期待着的地方就只能是……沼泽地!”
他在舆图上一番游走,最后指着一处画着曲折水线的地方,这就是舆图中指示沼泽的画形。
高山无溪,草原无木,莽林危险,这些虽能深匿游走,不易被敌人寻到,前可逃后可遁,但对于他们自身而言,也不是一个绝佳的地盘。
唯有渌水沼泽,有湖、有枯林、有猎物还水草茂密,既方便躲藏,又适宜生存,至少混个几天不成问题。
唯一的不安全因素就是沼泽中随时出没的爬虫毒物了。
但哪有完全没有危险的地方。
“没错,若是我,肯定也选择沼泽地,况且我方才听你说,最后北渊军追丢的地方就是渌水沼泽附近,对吧?”
龚金牛点头:“没错,巨鹿军肯定进沼泽地了,可沼泽地这么大,再上春夏水草茂密,他们如果一直躲在水泽内跟咱们兜圈子,也很难找到啊。”
这对于郑曲尺而言却不难,她道:“想一直躲着叫北渊国找不着人,最后调转枪头先对付我们,他倒是想得美,他们先前放暗器射我,我现在就放蛇咬他们!”
她恶狠狠张嘴一咬。
“放蛇?郑副官,哪来的蛇啊?”
“这个季节沼泽地的爬虫最多了,我前不久看过一本地理志,渌水沼泽地的附近就长着一种蛇草,只要咱们将它们烧起来,蛇嗅到这种蛇草的气味,就会特别兴奋,四处乱爬,我们找不着巨鹿军的位置,可这些蛇肯定能找到,到时候嘿嘿……”
见郑副官一脸阴险的“嘿嘿”直笑,龚金牛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看来得罪谁都千万别得罪了郑副官,她看起来这么和善可爱,可一旦生起气来却是十分的恐怖。
“蛇草长什么样?郑副官你与金牛形容一下,这事金牛马上就去安排!”
“我只读过内容描述,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太确定,所以我还是得亲自去找一找才行。”
龚金牛却迟疑道:“可是郑副官你的伤……”
“只是皮外伤,能动,只要走慢一点就行了,痛我能忍,但我的仇,我非得自己来报不可。”她哼声道。
“那金牛我安排些人手,一旦发现巨鹿军的踪迹就立马上前抓拿,只是郑副官你一定要待在安全的位置,绝对不能冒险,要不然等殿下知道你受着伤还与我们一道去抓巨鹿军,肯定会要了我金牛的小命的。”
“放心,我对我自己的小命也一样很珍惜,现在……我们得商量一下,该怎么从北渊军的包围之下,顺利离开邺营?”
“这事金牛还是有办法的,只是需要委屈郑副官伪装一下士兵,好与我们一道离开。”
“这事没问题。”
——
渌水沼泽
陌野本以为摆脱了邺军与北渊军,他就从此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了,但他却不知,他不是真正的鱼与鸟,他不可能只有水就能活,也没有一双真正的翅膀能够飞。
他与他的队伍失去了营地的庇佑独自行走在野外,需要喝水就只能去找湖泊溪流,饿了要吃东西,就得去打猎砍柴烧火,没有被清理出来的地界,他们还得随时提防可能会存在的野兽毒物的危险。
这个时代的野外,连蚊子咬一下都能肿碗大个包,甚至抵抗力差些的,皮肤还会溃烂与发脓,得疟疾与丝虫病等。
那就更别说其它的毒蝎子或毒虫之类的叮咬了,那分分钟就是丧命的节奏。
这一路上,他们疲于奔命,要啥没啥,当真是又累又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