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不想元星洲先一步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推开了她,呼吸明显一紧一松,像紧绷的发条似的,明显正在压抑着什么,他额角的青筋突起,脖子处的肤色也开始了明显的转变,从冷白转为了绛紫,如白璧蒙瑕般显眼。
他迅速转过身去,很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痛苦但又极力在克制,郑曲尺不懂他这是怎么了,总之看着不太正常,就不知道是犯疯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倒是王泽邦跟蔚垚反应过来,但他们没有贸然上前,反倒一脸紧张与谨慎的连忙反射性退后了好几步,严阵以待的神色,仿佛元星洲随时可能化身为巨大的凶残魔兽。
郑曲尺见了,心头直打鼓。
喂喂,突然摆出这么一副架势,搞得她都有点怕了。
未知的恐惧简直不要太折磨人,这究竟是怎么了?!
郑曲尺心想,他们退,我也得退,要不然岂不显得我很不合群?
她正小步后退,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方才……没伤着你吧?”
郑曲尺动作一滞,然后一脸见鬼了,显然是被他骤变的态度给惊着了,前一秒想杀人,下一秒关心人,说他精神正常都没有人信吧。
她脱口而出:“伤着了又怎么样?”
前方想了一下,道:“我可以弥补你。”
“怎么弥补?”
元星洲转过身来,只见他脖子处斑驳的奇异绛紫色纹路已经消退了,但他神色却略显疲惫倦怠,双眸中的破裂的血网丝犹存,轻声道:“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蔚垚跟王泽邦都错愕地看着元星洲,难以置信他竟没有一番血洗疯狂,便将自己强行从凤凰泪发作的癫狂失智中拉了回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近来殿下一直努力克制着血脉中蛊毒带来的强制催发凶性,再加上夫人那头步步紧逼,事态丛生,令他的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定,随时一个引点便能够发生爆炸。
他们就是顾虑着殿下的情绪,担心殿下会被凤凰泪彻底演变成一个只懂嗜杀的怪物,这才一直小心翼翼,尽量不做会惹怒他的事情,哪怕因为会与夫人间产生芥蒂与隔阂也在所不惜。
只是没想到,殿下因为付荣的一番话而险些被凤凰泪催动的残虐情绪,又因为付荣的一个冒犯举动而被其强行压制了回去……什么时候,这付荣也能对殿下有这么大的影响了?
奇了怪了,简直不可思议……或者,是他们猜测错了,这一切根本就跟付荣没关系,只是他误打误撞,刚好卡在这个时间点上。
然而,接下来殿下跟付荣两人之间对话,却又叫他们怎么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得不正常?
殿下何时对付荣用过这种简直可以称为“温柔”的语气了?
而付荣什么时候学会顺杆子往上爬,全然不见平日里在殿下面前的谦卑与自律了?
郑曲尺听到元星洲的承诺如此夸张,要什么给什么时的确心动了一把,但转念一想,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她还是不要太贪心为好。
一番心理活动后,她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老实回答我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