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过的时机,他欲朝她靠近一步,而郑曲尺马上警惕地退了一步。
“你别过来。”
“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啊,我根本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因为又不是一开始就将你跟宇文晟摆在我面前选,并且我还是要重申一遍……当初救你,只是一个意外,我真正意图救的人是宇文晟,只是一场阴差阳错,从地下挖出了你。”
准确来说,也不是想救宇文晟,而是那个瞎眼文弱夫君“柳风眠”,可谁曾想啊,谁曾想呢。
公输即若僵直在原地,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灌到脚底,他觉得此刻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撕裂开来,脑袋一阵一阵的被刺穿涨痛,他觉得某种强烈的羞辱感将他紧紧扼住。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当初她的奋不顾身,她的舍生忘死,都是为了宇文晟……
郑曲尺觉得既然话赶话都说到这了,那干脆将话讲明白:“公输即若,其实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福县,当初卖你虎皮的那个黝黑村妇就是我。”
“当初救你或许只是一场误会,但是我并不后悔,说实话,我曾多次听人提及过你的事,那时我只是一个渺小的小工匠,我妄想过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遇见,因为志同道合,因为兴趣相投,我们能够成为伙伴,一起探讨各种制产,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只是事与愿违,她的确跟他遇见了,认识了,可她想的是跟他谈工作,他却总想跟她聊感情,两人思路撞不到一块儿去,每一次都弄得个不愉快的结果,再加上彼此的敌对背景,最终关系也是一言难尽。
公输即若安静地听她说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此时只觉胸口是如此难受,像那无止无休海潮即将要将他淹没,让他连呼吸都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
他倏然沉下脸,嘴角缓缓抹扯开一抹僵硬的笑容,眼底冰冷刺骨:“好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与我齐肩而行,不如就趁着眼下这个机会,让我看看你究竟到够将邺军改造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话皆,他转过身,对锯子冷声道:“我们走!”
“哦,是。”
锯子瞪大眼睛怒视了郑曲尺一眼,然后便带着公输即若愤然跃下崖坡,临走时,公输即若似又想到什么,朝上来了一句:“你着这一身可笑的甲胄,千万莫站在战场上,否则便只能是别人眼中的活靶子。”
临走了,却来了这么一句,简直就是气不过,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出气,管它正不正当,得不得体,总之能叫别人感同身受一般难受,便算如愿了。
人走后,留下一脸懵的郑曲尺:“他怎么走了?还有,他走就走,干嘛还骂人?我这一身,哪可笑了?”
甘鑫本不想听师父与公输大家的爱恨情仇,奈何他武功太高,耳力太好,那些个细碎恼人的声音总是自己朝他耳朵里飘。
正因为听完了全部对话,此时甘鑫完全明白公输大家的崩坏黑化的心态。
“师父,听你这三句中夹杂两句叫人心梗的话,他若不走,等着被你死气?还有,他临走那话的确不好听,但你也体谅一下他吧,他能忍着不动手,已经算是脾气好了。”
难得听甘鑫一口气讲这么大一段话,可全是为公输即若辩解的,这不是胳膊肘朝外拐,怎么样才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