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很痛?”
麻区在新兵们中间穿行着,嘘寒问暖,将无微不至的关怀送到了每个人身边。
新兵们不停点头,很感动。
片刻后,麻区吹响了集合哨。
然后,他很不要脸的翻脸了。
“我刚才问了很多问题,没有一个人的回答让老子满意!半天不到,有人喊累有人喊渴有人喊饿,还有人想家哭鼻子!你们是小孩吗?你们都是男人!都觉得自己不行了?男人能说不行吗?”
张德彪冲着新兵们咆哮。
新兵甲:???
新兵乙:???
新兵丙:???
牧小天:这是得了小云云的真传啊,MMP……
“班长们都看看,你们带的什么玩意儿?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新兵的素质直接体现班长的水平!别他么丢九分队的脸啊!”
张德彪架起地图炮一通乱轰。
众班长:???
这他么才半天啊,你说得我们好像带了一年一样……
“一班,继续干活!”
“二班,傻愣着干什么,继续拔!”
……
班长们集体发彪。
“告诉我,累不累?”
“不累!”
“渴不渴?”
“不渴!”
“手痛不痛?”
“不痛!”
……嘹亮的问答声不时在荒野里响起,整片天空弥漫着浓浓的怨气。
麻区得意地笑了,他就喜欢这种融洽的氛围。
晚饭,终于还是混上了。
很丰盛,丰盛得出乎所有新兵的预料。
大家围坐在一起,目光呆滞地望着盆里的大鱼大肉,却没几个人吃得下。
有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先动了起来。
他们拿勺子往碗里舀了些菜,一只胳膊托起碗,一只手掌横握住筷子往嘴里大口大口地扒。吃饭,都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发什么呆?”
“赶紧吃!”
“吃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班长们的魔音无处不在。
饭后,新兵们回到了各自班里。
马翰文领到了一个小板凳,和大家一起安静地坐着。
班长猴子拿来了针、纱布和药水,挨个检查新兵们的手,替他们处理血泡和伤口。
新兵们痛得龇牙咧嘴,班长却始终面无表情。
接着,猴子开始讲评当天的工作情况,表扬了一些人,批评了一些人。
然后,各自铺床准备睡觉。
手不能动的,能动的帮忙。
牧小天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他铺了八张床。
其中,有两张床的主人,后来牺牲了,死在了救他的战斗里。
班长拿着脸盆往外走,准备去洗漱。
“报告。”
“讲!”
“班长,我们能洗下脚和脸吗?”有人问。
“要不,你来当班长?”猴子站在门口,冷笑道。
“……”
“各班就寝!”一声哨响后,麻区的声音传来。
整个营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班长们从一张张床前走过,挨个检查着新兵入睡的情况。在替一些睡觉不老实的家伙掖好被子后,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宿舍,头儿还等着他们去开会。
新兵入营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这个夜晚,有人睡得很香甜,有人无心入眠。
星光如水,照亮了讲武堂,也照亮了少年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