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不了多久。”钱檐说,“短则一年,多则三年,两军间的平衡必定会被打乱,于朝阳城会有一场大战。”
“有什么根据?”
“传闻炼器门的圣物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现身江南,那面铜镜是对付修行者最佳的利器。”钱檐忧心忡忡,“若是被河鱼宗白甲得到,那他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就算是坐实了,无人能与之为敌。而被所谓的旧王朝皇子得到,河鱼宗必有大难,就算他真的收复江南,谁知道会不会把手伸得更远。”
“所以不管被谁得到,对圣书楼,对大唐国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先生看向他,“你怕我对付不了?”
钱檐再次跪下:“那毕竟是件圣物,不是一般修行者能对付的,即使是先生您,我也不认为有绝对把握。”
“确实,要不是我当初修行不甚,发了一场大疯,还真不一定。”先生继续翻阅,“这件事还有什么头绪?炼器门在那之后,被迫北迁,一下跨过大半个大陆,就算是人心惶惶粗心大意,也不至于把宗门圣物遗失。镜子出现在江南,又是有人有所图谋吧。”
“这还不得而知,目前没人见过铜镜真身,也没有得到铜镜被哪一方得到的情报,说到底还只是一件传闻。”钱檐说,“但事关修行者、圣物即便是传闻,也能搅出大片文章。”
“确实要注意,还有什么?站起来说。”
“那位皇子名怪异,叫陈长生,他还有一个谋士,叫......”
“不用说这个,我到时候亲自去看看。”
“那便没有大事了,剩下都是小事,钱家自会处理,无需烦劳先生。”
“我到差点忘了,你还有两个不错的儿子在江南帮你,小家伙们怎么样啊?”
“他们都好,各有所长,替我分担不少。”先生一提到他儿子,钱檐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嗯。”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弟弟还真是不像哥哥们啊。”
钱檐俯身大拜,额头磕地:“求先生放过文秀,我甘愿替他受罚。”
“哼,你倒是挺勇。”先生放下那卷书,“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不敢。”钱檐也不敢乱动。
“起来吧,以后见着我不要这样跪。我是你师兄,又不是楼里的师长,同辈之间跪什么跪。”先生说,“我不喜欢这样。”
钱檐犹豫着还是不敢起来,非要先生呵斥,才慢慢站起,但那态度还是那么恭敬和畏惧。
先生摇摇头:“钱文秀这孩子不同于他哥哥们,你那种方法不适合他。依我看来,文科他一辈子也静不下心去学,不如早早放弃。”
“是师弟无能。”
“说了不要这种态度,我不喜欢。”先生皱眉,“哥哥们没有修行的资质,所以只好学文,也恰好符合他们的个性。而钱文秀相反,文怎么看都不行,到有些修行资质,却又不高,无法在修行路上有大成就。”
“真是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先生说,“可这不正好符合钱家的要求吗?好好调教,将来就是文有哥哥,武有弟弟,三兄弟各有本事,钱家想衰败都难。”
“不要舍不得,不要以为圣书楼快完了,你的儿子就不用修行,不用继承圣书楼外门弟子的名号。”先生说,“我还在,五年之内,天下还得再乱一次,到时候钱家还得有站的出来的人。”
“你也老了,站不稳,让小辈们出来历练历练吧。”先生说。
先生走过,沉默的钱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记着我说的话。”
“最后一件事。”先生推开书房门,回过头,“做好事情,管好儿子,圣书楼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