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环视整个考场。他的耳朵可能不太灵光,但他的眼睛就像黑夜的明灯,可以照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一个长教走上跟前,说道:“已经过确认,考生全部到场,有三人迷了心窍,已经赶出去。”
蔡祭酒点点头,看着考生们微微一笑。
考场中有三成左右的人即刻俯身行礼,他们都是大学院的学生,其他人见到如此情形,也学着行礼。
蔡祭酒很高兴,说道:“我是大学院的院长,各位学生,你们可以叫我蔡先生。学生如果在这大学院中,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找我。”
“现在,我会给你们讲讲考科的安排,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有要在大学院里遵守的必要规矩。我知道这很无聊枯燥,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认真听完,并且牢记在心。嗯,那就先介绍......”
蔡院长讲话的声音并不如何得响亮,就像春日的和风一样,传在空中,拂在耳畔,落在心间。无一人发出异响,都在静心地听着,正襟危坐。
不算太久,蔡院长就讲完话,礼部尚书由不成也上前说几句勉励的话。
最后,是大理寺卿李否。
李否耷拉眼皮,背着双手,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前走几步,目光没有落在场间,也没有特意去看某位考生,而是看着静心园门。
“蔡院长已经提过咱,咱就不在多说自己。”李否难得一本正经,说道:“知道各位一定好奇咱这个大理寺的人为何要在这里,咱也不多做隐瞒,你们往那看。”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皆是浑身一凛,陆续起身,只见,那静心园门口处站着两个穿着漆黑铁甲、腰佩短刀的军人。
在都城,谁都知道这样一句话:皇门之外城卫军,皇门之内禁卫军,沙场之上御北军,月夜之下黑甲军。
这两名显然就是传说中以残忍嗜杀闻名的黑甲军。
场间议论的声音不断响起,交头接耳,变得有些混乱。李否不知哪里来的铜锣,连敲几下,众人才安静下来。蔡院长很不开心地对身旁长教说:去把那铜锣抢来扔掉。
“各位莫要惊慌,且看咱的腰间。”李否将腰间所佩之物翻出,说道:“这是黑甲军的听令命牌。”
众人再次哗然。
这听令命牌一共有三块,一块在圣人手中,一块在圣书楼掌楼手中,还有一块权利最小,想来就是李否这块。
这是异常惊人的事情。
黑甲军一共只有两千人,它的威名已经在那持续两年的战争中得到远扬,如果只是普通的万人军队,那看到黑甲军的军徽就会直接落荒而逃。
黑甲军的可怕之处,远远不止在于装备精良和骁勇善战而已。
因而李否能拿到这块命牌,必然是得到了圣人最大的信任。
李否拿起铜锣敲几下,说道:“咱此次是奉命来查案子的。半月之前,一间茶室的后院,发生一起命案,情节极度恶劣,凶手至今尚未抓获。大理寺根据收集的线索,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混入大学院,也许就是在职的先生......”
李否耷拉的眼皮终于抬起,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
“也许就是你们之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