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忽然一场大雪至,千树万树梨花开。
天降瑞雪兆丰年,人们大多还是欣喜的。正值休沐之日,最近需要处理的事务又少,王长安难得有时间陪家人。
在火炉前坐了会儿,心里烦闷得慌,王长安起身,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汪霓道:“一同出去踏雪吧。”
语毕,便自顾自的出去了。
“相公。”汪霓穿着窄衣领花锦长袍,将手揣在暖手炉里,不满地撅着嘴,“这么冷的天儿,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怎突然想起要踏雪呢?”
王长安收回凝望远山的目光,转过身来,看着汪霓,让人浑身发怵。
“相公,妾身冻坏了怎么办?”汪霓凑上前,试着冲王长安撒娇,“天儿暖和了妾身再配相公出游好不好吗?”
“你不喜欢看雪吗?”王长安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轻启。
“妾身不喜欢。”汪霓摇摇头,“不过,要是相公喜欢,妾身愿意慢慢接受。”
“我忘了。”王长安深深叹了口气,“你不是她。”
汪霓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她是谁啊?”
他没有回答,摇着头,慢慢往外走去,背影像极了一个垂暮的老人,晕着苍凉的颜色。
“相公!”汪霓匆匆跑进屋,提了一盏灯出来,赶上了王长安的脚步。
“妾身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她甜甜地笑着,像一个孩子一样。
王长安耷拉着脑袋,声音低沉:“不用了,你回吧!”
“那灯?”她将灯笼递了过去。
目光无意瞥了过来,她平日里细滑的手上竟长满了冻疮,有些触目惊心。难怪她不喜欢冬天,不喜欢看雪……
王长安仍是叹息,摇摇头,自顾自的走了。
汪霓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睛有些酸涩。
房里,一豆灯火。汪霓独自坐在桌前,等一人归。
将近子时,王长安才推门进来。
“今日踏雪回得有些晚了。”汪霓起身,替他退下沾了不少雪花的外袍,唤晚蝉进来,将雪掸去。
“嗯。”他的话依旧那么少。
斟一碗热茶递上去,汪霓转身从枕下取一封书信出来,塞到了王长安手中。
“方才送来的,是从姑苏来的人,应当是相公的朋友。”她解释了一番,才在床沿上坐下。
信封上没有署名,取出信纸,展开,干净的纸上仅写了四个字:“故人已故”,后面是榛苓的私印。
滞愣了几秒,他忽然像梦中惊醒,捏住信纸的手开始颤抖。
他深埋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悲。
“相公?”汪霓站起身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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