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立一怔,随后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奶奶上周才刚刚去世的。
他虽然和谢家有些交情在,但主要是和谢龙吟认识,他们同龄,又都爱车,谢家好多社交场合都是谢龙吟在和这一代的新生企业家交流,所以张百立并没有见过谢长行,只在传闻里听说过谢二公子似乎不良于行,但现在见到,却又不太敢认。
因为张家奶奶去世这事儿没大规模对外宣扬,是老人家生前就不喜欢应酬,张家也不是需要靠红白喜事来应酬的家庭,所以干脆就只是亲属聚了聚,聊表哀思,连谢龙吟和张百立相对熟悉,都没被专门告知过。
所以,这个坐轮椅的年轻人究竟从哪知道的
谢长行倒是大大方方“我是谢长行,张先生应该也听说过我。”
“哎呀,真的是谢家二弟弟。”张百立有些惊讶,“这谁传的消息,怎么连你也知道我家这点事啦。”说话间,他是稍微有一点埋怨的,毕竟不宣扬此事是老人家的遗愿,结果做后辈的却没做得到。等他找出谁的舌头那么长,肯定要发作一番。
谢长行看出来了,他只是客气地笑了笑“没有人告诉我,但我能看得出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主要是警官白书文,一脸看见妖魔鬼怪的表情,而张百立则是颇为惊奇,他本人相对比较信这些,虽然达不到信仰的程度,但多少是敬畏的,所以立刻道“谢二、呃,谢先生,懂这些那是因为我家有白事,所以我才出这些怪事是不是白事什么地方没办对,引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啊。”
“这个还不好说,我能去您家看一看吗”谢长行客气地问。
白警官刚要阻止,张百立已经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您请跟我来吧”
张百立倒是十分信任谢长行,主要是谢家是什么地位,他家的二公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坑蒙拐骗啊,一般的假大师都是为了骗财,谢家需要这个吗谢家如果想,收购他张家的公司给二公子玩都是小意思吧。
张百立就住在附近一个别墅区,是个集中规划的高档别墅群,虽然比不上谢家,但也足够奢华气派,门前停着一排排各色汽车,从轿跑到商务,应有尽有,张百立似乎很骄傲他的收藏,还特意带着众人走了一圈看看,并且还不太好意思地指着其中几辆造型别致的说“这几台是我老婆的,她就喜欢小车,越迷你她越喜欢,嘿嘿。”
提起老婆来,张百立一个已经过了而立的大男人,笑得还像个二十愣头青,一副蜜月我能度一辈子的样子。
一行人走到别墅门前,张百立主要注意力都在谢长行身上,白警官则注意着梅薇丝,后边跟着的江临双、伊利亚斯和谢龙吟,就完全被当成了空气,随便他们跟。其实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还飘着鬼厨师洪悦和鬼新娘小新,都是好奇又没事干,跟来随便凑热闹的。
只不过,期间谢龙吟一直古古怪怪地看着江临双,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意思,不过他没炸成河豚,江临双
也懒得理他。
“您进,您进。”张百立打开门,亲自给几个人拿了拖鞋,走到谢长行面前又急急忙忙收回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最近精神恍惚,也是奶奶去世,虽然心里有准备了,毕竟是喜丧,但真到这一天,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谢长行摆手“没事的。您节哀,我能理解。”
悬浮轮椅当然不需要拖鞋,张百立放好多余的拖鞋,又解释“最近家里办白事嘛,所以这保姆、厨师都暂时放假回家了,不想让他们跟着乱凑热闹,我们就都亲历亲为了,虽然辛苦点,但也多少是送老人最后一程了,以后想辛苦也没了”
说着,他的眼眶稍微有些红,叹了口气,又急忙去给众人倒茶。不难看得出,这些活儿平日都不是他自己做的,茶水烫得太滚了根本没法入口,他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也没谁是来喝茶的,谢长行象征性沾了沾嘴唇,又放下了,开始打量起四周。
屋子收拾得整洁温馨,但因为太大了,没有保姆经管,这些天显得稍微有一点乱,别的倒还好,主要是桌上的果盘换得不太勤快,橙子切开没吃,已经放得缩了水,白警官礼貌性地拿起一个吃了一口,干巴巴的,连点味道都没有,好像甜味也随着水分蒸发了似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百立忙说,“我太太喜欢吃橙子,切得有点多,她又小鸟胃,吃不了,就放干了。她还懒得很,这水果一般她自己早上换一次,她这会儿出去和姐们做sa了,不在家,我这就去给你们换上新的。”
虽然话里话外嫌弃着自家老婆,但那脸上幸福满足的表情却着实看得众人牙酸。
他忙活,谢长行也没有阻止,只是兀自缓慢地驱动轮椅,四处查看。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黑白遗像,没有用最近几年流行的全息可动影像,而是传统至极的老式打印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位笑得慈祥的老年妇女,相片下挂着白花。
照片下方,供奉的是一碰鲜花,应该是每天都会更换,新鲜水灵得很,是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屋里弥漫着一股幽幽的冷香。
谢长行看向门口,门口的鞋架上,摆放着几双女人的高跟鞋,旁边一双女士运动鞋,似乎是才刷过,还是湿淋淋的,摆在门口阴凉处。
厨房是敞开式的,案板上还有刚用完没洗过的菜刀,张百立在另一侧专门切水果的台子上忙活着,看见谢长行来了,还有些美滋滋地说“谢先生年轻,还不知道成家立业的好处哪,我太太热爱厨艺,特别喜欢琢磨些新花样做来吃,但是她这个人啊,偏科,喜欢做饭,讨厌收拾灶台和案板,每次做完都扔着一片狼藉,最近保姆不在,我有时候也犯懒了,见笑,见笑啊。”
谢长行笑了笑“您和夫人感情真好。”
“嘿嘿,也结婚小十年啦,老夫老妻咯。”张百立爽朗地笑。
客厅里,江临双百无聊赖地啃着一个苹果,谢龙吟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了那颗苹果,丢到一边,然后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又大
又红的,擦了擦,塞进江临双手里,全程保持着他的霸总脸,一言不发。
江临双的目光在谢龙吟的口袋上转了转“有香蕉没”
谢龙吟依然高冷,伸手,摸出一根香蕉,剥好皮,递过来。
江临双吃得斯文,但速度不慢,几口吃完,意犹未尽,把皮递回去,霸总冷着脸接过,又被问了一句“糖有吗”
片刻,一颗剥好的奶糖递过来。
“可乐。”
谢龙吟额角爆起青筋,咬牙“你来野餐是吗”说着,一瓶可乐递了过来,他还补充,“碳酸饮料对牙齿不好”
江临双斜了他一眼,奇道“那你是野餐篮子吗”
霸总涨红了脸,发了一场绝对无声也没人知道的大脾气。
江临双吃得开心,谢长行可不是来吃的。
他跟着张百立上了二楼,去看了看他们的卧房。床上只有床垫,被罩和床单都在烘干机里,刚刚洗了还没烘干彻底,张百立解释道“我天天做噩梦,每天早上起来,这个床单被子都活像是水里捞出来的,全是我的冷汗,您看看,我这是不是鬼缠身啊会不会是老人家舍不得后辈,还没有走”
谢长行安慰道“别担心,目前还没有看到恶鬼。”
张百立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恶鬼就好,真的不是我奶奶没走吗”
卧室的地毯上放着瑜伽用的球,似乎很久没人用过,上面隐约有灰尘的痕迹;床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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