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如梦。
整个石崖上光秃秃的,石条依旧,只余地上几枚石刻印章和石子碎成的粉末,再无其他。
一众人到了现在仍是不信。表情凝重,丫丫率先开口问道。
“庄哥哥呢?被黑洞吃了?啥时候回来呀。”丫丫声音弱弱的问着,有点不敢开口说话,怕怕的,周围人都鸦雀无声。
莫老道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石刻印章,拿起来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
把其中两枚留给苗青的递了过去,少年还是有点不相信,伸出沉重的手臂接了过来。
一枚是他自己亲身挑好,让庄俞刻章的,一枚是送给他的特殊礼物。
字正方圆,清晰俊秀,十分得当。
苗青印鉴四字映入孩子的眼帘,那一刻,他想起了庄俞手上的伤痕,有点自责,不免又一次无声的哭了起来。
而另一枚长石刻,同样打磨的漂亮,用柳劲体刻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平平安安
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又一次让苗青心灵崩塌,如同碎掉的玻璃。
从小,两人总是一起长大,虽然庄俞比较小,但事事都努力的担在前面,苗青也看在眼里,总要努力长大,然后去保护这个懂事坚强的少年,才会心安。这不,好不容易开始长大了,…………
人生不过如此而已,有些总是不得所愿。
啊爷没有任何言语,轻转身往木院去了,留下一众人,在是崖边久久无语。
那一刻,老道觉得突然心累无比,走起路来,身子不自然的佝偻起来。
人老总是一瞬间。
老道没有表情,坐在老柳树下,双目紧闭,靠着柳树眯了起来。
山脚老老少少约莫八十几口人家,都在往山上涌去,莫老道也没有招呼,不曾言语,靠着柳树仿佛睡着了。
众人便向石崖寻去,问道几个孩子事由。
老道捡起石刻的瞬间,便余光看到几块刻字,自己收进袖子里,不是不看,是不敢。
苗青随便同巷里的人言语了几句,便离开石崖,来到老道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老柳,也眯着眼,只是眼泪如豆子一样下掉,无声的哭泣着。
时间流水,石崖边的众人陆陆续续下了山,唯独木院两人一直坐到了入夜时分,夜如同白天一样的黑。
没有了少年,俩人也就没有烧饭。
“小青子,回去吧。”老道言语。“别坐了,我们得相信他,人各有命,他心灵如此澄澈,会有福气的。”
苗青听过言语,慢慢起身,耷拉着脑袋,抹着眼泪往回走着,苗大娘早早就在巷头等着,等着这一刻长大的少年回家。
老道,默默从袖口拿出了那枚石章。
椿萱并茂
松柏同春
八个大字,浑然天成,下了不少功夫。
老道,突然间嘴角翘起,有那么一瞬间只觉得春风满面,纵有万千丝绪也应该随风而去。
老道没有回屋,靠在了老柳上过了一夜。
当太阳升的老高的时候,老道也不曾动弹,就这么一直坐着。
不知什么时辰,苗青钻到了里屋,捣鼓起来,如同往日一样,一股炊烟升起,那一刻,就连老道都觉得庄俞仍在。
苗青给啊爷煮了个面条,没有其他,端放在老道手边,没有言语,去往庄俞睡觉的屋子。
没过多久,老道也跟着进去了,就看见苗青坐在床延,看着枕边的木人。老道从床头的旧箱子里找到庄俞从小到大写写画画的草纸。最上面的还是去年过年门口对联剩余的红纸。
老道缓缓打开,一副漂亮的字显露出来。
报答阳春知有处
应须美酒送生涯
里面还夹杂着几张白纸小楷,记录着桂花酒的酿造方法。
那一刻,老道突然觉得不太好,是自己不太好。
剩下的都是些庄俞从小记下的趣事,有写苗大娘给自己送衣服的,有啊青哥保护自己和其他孩子打架的,很多很多……
这对于曾经的少年来说,这就是童年光阴,就是宝贝。
“啊青,以后,这房子就给你了,这对木人你好生收着,我要走了。”
“啊爷,你……”苗青刚要说话就被老道举手打断。
“昏昏沉沉这么多年,得出去走走了,天地太大,非人力所为啊!人都老了,哪里都是故乡,这里交给你了。”
“啊爷,我还等你教我识字呢,我想知道小年都写了什么。”,苗青看着箱子里的纸。
“识字的人多,只要你认真学,总能学会。”老道说着就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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