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怕死。”
庄俞死死盯着云兴玄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灿如星光。
“不怕,心甘情愿。我身上还有些东西,倘若你看的上,我都给你……”
“都给?那你的命呢?”云兴玄沉沉说道。
庄俞口吐血丝,露出满口白牙,缓缓走向云兴玄,身子趔趄。
站于其面前,温和如同暖阳。
轻轻拉过云兴玄,拥入怀中,附耳微微说道,“愿意……往后只要是你,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云兴玄一时间睁大了眼睛,目光呆滞。
云兴玄,女儿身。
早在小室中,二人醉酒相拥,庄俞醒来时看了衣衫不整的云兴玄,瞧了个真切,少年才会如此。
不知为何,从那一刻起,留在其脑子里的事儿只有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
哪怕是觍着脸,心甘情愿。
“你……”回过神的云兴玄,又是一脚踢开少年,竟是如同女儿姿态,满面通红。
“你?……去死吧……
之后,远远跑开。
年方十五的姑娘,被吓的不清,被男子拥入怀中,怎能不气愤。
白依然远远看着二人,第一时间,竟是赶忙去捂小姑娘的眼睛。
“白姐姐,你干嘛哩。”
白依然不知如何解释,就打了个哈哈,说庄俞同云兴玄在过招比划。
小姑娘似是想起什么,附在白依然耳边,小声嘀咕着。
白依然又望着远远二人,豁然开朗,算是明白了那少年为何唤自己姐姐,突然对自己好的过分,原来如此。
“小可,你想不想有个姐姐?”
“你不就是嘛……”
白依然被唬的够呛,小声说道,“是那一种姐姐,天天陪你哥哥一起,睡觉也在一块……”
“哦?”
小姑娘似懂非懂,又想到那日。
“那云兴玄是女子,她愿意不?”
“放心,这有我呢,我来牵线……”
两人在这边噼里啪啦的谋划着,那边却是一团糟。
“云姑娘,你放心,我日后定会努力修道,他日亲自前往你宗门提亲……”
走在前面的云兴玄一个跟头,差点四肢朝天。
“你个登徒浪子,占了便宜就得了,如今还纠缠?你有什么资格?想娶我?你算什么……”
庄俞脚步一定,脑子嗡嗡作响,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难道就靠着这么个境界修为?一时间竟是怀疑其自己,低声下气说道。
“我会……对你……好……”
声音如同蝇闻。
“呵呵……丢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意思的很……”
云兴玄说完后,御风去往他处,庄俞没在跟上,一时间暮气沉沉,莫名心悸。
或许现在的自己本就没资格,说不定还真是自己一厢情愿,本就是个误会,连女子都看得开,自家个男儿身,又如此纠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庄俞再脑子里一边又一边的对自己说着,打消着刚才涌出的可笑念头,一时间竟有些可笑,自己一个无根之人,吃了一辈子苦头,穷的叮当响,真是玩笑。
一瞬间,哀莫大于心死,本就自尊心的强的穷少年,面如死灰。
庄俞一口血涌了上来,气急攻心,所谓的花花想法,有些可笑,自己本就是是蝼蚁、癞蛤蟆?如何高攀?
从小吃了苦头的孩子,自尊心比什么人都强,庄俞亦是如此,不怕吃苦,只怕心灵瞬间崩毁,怀疑自己,只怕让别人生恶,自己也讨厌自己。
而现在少年就是如此,怀疑自己。
突然,想起来那七尾妖狐青娉哑语——
见乔津亭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庄俞突然癫狂,失心疯一般,傻笑起来,面目全非。
可能对于他人来讲云兴玄话算不得重,山上人家,本就身份不同,自身又是未来武道诸侯,而普通的无根少年,自然比不了,唤了耳中,就更是他意。谈不上刺耳,但听在耳中也只有那三两个字:
你配不上!!!
本就很累的少年,心神彻底溃提,年纪轻轻,担子本就很重,却又是分了心神。
白依然不知所措,本来听完小姑娘言语,有些好奇这少年。现在看来,事实太难,那云女子的话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对少年来说,有些事,终是该有因果。
又更何况一个万事小心翼翼之人,从来都是将自己藏的很深,生怕自己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