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茅园里多了个郁郁不得志的酒鬼,每天同静养的少年唠叨个没玩。
“曹兄,你说真怪哩,我们此行,你们都有所得,唯独我不受待见?我不是大活人嘛……”
庄俞摇了摇头,有些好笑,近几日的修养,早已经让他缓了过来,如今到底是精气神少了些,体内血气又似之前一般,平平静静,再好不过。
不然,一众仙子环绕,莺莺燕燕,可是招架不过来。
尤其是那芙蓉仙子,简直热情似火,偷偷过来同自己幽会好几次,十分大胆,也幸得庄俞不在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知晓了些男女事儿,近几日又是血气不佳,不然放在前几日中了桃花瘴气,体内血气旺盛,那还经得了如此勾搭,早就把那芙蓉仙子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那还会管其他。
庄俞很是感激如今气血正常了些,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这好些天,那后.晋的十二为花主,总是挨个来寻他,探望一翻。
有的更是趁着入夜时分,入了梦中,但如今庄俞着实是精气神不足,不知拒绝多了花仙子,让一众花主伤了心。
唯独莲青高兴的如同个孩子。
龙浅月则被两位老者带走,亲自洗炼根骨,想来往后修行会好上些。
除了那则青童天君人人授之的御剑术,高处天际的驭剑法门,如此算来,真就属夏东流毫无所得。
本该风流倜傥的青年,被庄俞遮了过去,也没能得个花仙子青睐,都被这肚中书海文章的少年迷了眼,也怪不得。
毕竟不久后,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天下的读书人,山上的仙子,都会知晓有一名为曹即明的翩翩公子,学富五车,出口成章,走了一趟百花福地,得了不少花仙子青睐,而那一篇篇脍炙人口的诗篇,更会被人尽皆知,作为一篇篇佳作,记录于书中,山下山上,皆是如此,传颂于世。
也唯独如今安详静养的少年,不知自己做了一件如何的大事,凭借一副百花谱牒,名扬天下,却也才是十八年纪,不至弱冠之年,已经是经轮满腹,惹的多少女子心生爱慕。
夏东流就越是瞧得他曹即明不太顺眼,有些显摆了。
“夏兄莫急,机缘没到,少不了你的……”
夏东流端着的百花酿,眯着眼,借着酒劲,似笑非笑的望着少年。
看来,这厮皮有些松了,改日出了这红邵山,定要锤他一顿,松松筋骨。
先前那一笔笔小账,他可是一一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上回打算上前探讨一翻,又是被那破剑,打的不清,如今这笔账自然得算在他曹即明头上,谁叫他是那剑的主人呢。
话说,好似自己结识他曹即明一来,就没有过好日子,现是被石小可敲诈一翻,从自己这捞了好处,虽说事后也给了钱,但终归是一码归一码,门门清,账的一笔笔算才对。
更何况每次同这厮在一块,总是被人莫名戳人心窝,都拿我夏氏王朝说事?怎么个道理?
在他看来,全是这曹即明的缘由,不管如何,这一笔笔账,自然要算在他头上,还不能少的。
夏东流呼之一笑,靠了过来,有些阴阳怪气,说了些违心话。
“曹兄,真是深藏不露啊,肚中墨水这么个大?要不要去我家中,有我父亲亲自举荐你入朝为官,功业千秋?”
庄俞笑了笑,“抬举了,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诗词,胡诌诌而已,小调调而已,可是当不得官的……”
夏东流嘴角一斜,仰头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这厮真有些欠打,是少不了的了。如此学问都上不了台面?还小调调?你曹即明是真谦虚?还是有些过了?臭显摆?
是不是胡诌诌的,我夏东流不识字,不懂文章?
这顿打,没跑了!
青年想到这里,就借着酒劲稀里糊涂的大笑起来,惹的庄俞不明所以,只以为这夏东流想通了。
————
长佑郡。
时隔多日,庄俞在南府衙的所写的那封家书,终于送到了李先生书上。
信中事无巨细,一一交代了庄俞路中所遇,点点滴滴,很是详细,尤其是交代了白依然的痛心疾首,写到南府衙的与众不同,更是很小心翼翼询问了之前那青槐县是否有人去了长佑求助,很是认真。
李景胜就很高兴了,少年如今行走江湖,是非分明。
另他意外的是如今,连少年自己都做了个小先生,字里行间的那些小小窃喜之意,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只是好奇那个唤作李书云的丫头,真有那么好?有那么会读书的?只是小姑娘的独特之处,李景胜还是不怀疑的,那书云丫头自有过人之处。
不然,行走江湖,修行之人多了去了,都被小姑娘挨个瞧个遍?都是好“种子”?
不会。
石小可她不同,尤其是对人。
只是那庄俞如今也只是个少年,说白了还是个孩子,江湖没走几步,就马马虎虎的收了个丫头,胆子不小的。
李景胜就更好奇那个唤作李书云的丫头了,有没有难么好?他很期待。
看来,少年行走江湖所遇之事不差的。
当然,还有那寒山寺的两个和尚的命和三个打杀人性命的“绿林好汉”,虽然坏人,但庄俞都会觉得处理方式欠妥,一言不合就分生死,不好。
尤其是对新结识的夏东流一顿批判,只是往后又是褒贬不一了。
李先生就觉得很有趣,少年在成长,有了自己好判断。
不差了。
让李景胜惊异的事,是少年信中一笔带过的前朝琐事,不知真假,难以判断……
家书最后三页,则是小姑娘亲爱所写,两副歪歪扭扭,不像样的毛笔画,另一页则是字迹很是不错的“小本本了”,记录了好多所想,也偷偷告了自己哥哥的,说他老是不让自己说话之类的,让李先生觉得很有意思,也很向往。
那副画中有长佑山的点点滴滴,有他李景胜、钟元白,庄俞、艾学义、陈白安、江满、文竣,哪有那逝去的李老,一同坐在那处小屋里,围着桌子吃火锅,夹鱼块……
李景胜思绪飘渺,这好久之前事了,那时候庄俞才十二岁,大年夜,小姑娘记得很清楚,没有忘的……毕竟从那以后,听了老李一翻言语,庄俞才真真放了心事,有了如今的少年……
第二幅,是她二人行走江湖之人,画中有她趴在庄俞的背篓中,身旁却有好多人。
有那飘在空中的白依然,满身红衣,却很是凄惨,有道士道童,有庄俞信中的所写的夏东流,有自己如今的“妹妹”李书云和其母亲。
点点滴滴,形形色色。
李景胜莞尔一笑,心情大好,只是这画画的水平差了些,自己相貌画的有些丑了。
李先生很开心。
庄俞多次提到,希望下次回山,能瞧得到其他学生,当然也会带着书云等一同回来拜见他,希望他瞅个时间去看一眼老李,那就最好了。
李景胜洋洋洒洒,出了竹屋,阳光大好。
钟元白早早回了中都。
到了山脚城中,偷偷的买上两坛老酒,麻溜的去往朝阳坡……
夏东流醉酒醒来的之时,龙浅月便在跟前,看样子两位老者已是帮着洗炼了些根骨。
面色红润,白里透红,金丹中期。
“还不差,如今体内该开的本命窍穴,都被大法力砸开,往后修行会简单些……”
龙浅月点了点头。
“你说那狗贼曹即明,运气咋那个好?惹的那么多仙子青睐?得了恁多好处?明明学问很大,还扮猪吃老虎……好处都被他得了去,苦了我,也没见到个花仙子……”
夏东流说着说着,嘴上没把毛,没溜的说漏了嘴。
本该欣喜的龙浅月,突然满是伤感,幽怨不已,“东流……”
青年心虚道,“随便说说罢了……那狗日的就是命好,改明儿出了红邵山,你配合我锤他一顿,我可不稀罕那些花仙的,你别多想。”
夏东流有些违心,毕竟在他眼中,男儿身边红颜知己,三妻四妾,才显得够面。
不然一味的修道修行,真就钻了牛角尖,换来那岁月,有锤儿用?不能逍遥红尘,难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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