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是如何攒出来的呢?”
问的沈暖玉发懵。
馨香便把原主生前为沈端堂准备下的二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沈暖玉问:“我自己没有体己钱么?”
馨香摇摇头,想说嫁进侯府的嫁妆都是圣上赏赐的,手里哪有余钱。只怕说出来又伤了自家奶奶的自尊心。
天知道原主是怎样无声无息攒下这二十两银子的。
连她身旁服侍的馨香都不知道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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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管衣物的王禄媳妇又带人到了徐氏院。
李平泉媳妇正在屋里陪徐氏说话。忙着归捡周家聘礼的事儿。
徐氏瞧了瞧那些衣料,问:“今年有什么新式样么?”
王禄媳妇笑说:“都是些新样式的,一总比去年的多花了几百两银子,奶奶管账的,比奴婢们有数。”
徐氏便又问:“三奶奶选哪些了?”
王禄媳妇照实说了都选了哪些,“就是这匹缠枝莲花的料子,三奶奶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因够四件了,便放下没选。”
徐氏听了一笑,看也不看那匹料子,只道:“这匹留下。”又连续选了五六样,才做罢。
李平泉媳妇在旁恭维道:“奶奶的家私,怕是这府里没人不羡慕的呢。”
这里王禄媳妇又转到四奶奶大梅氏院里。
听小丫鬟禀王禄媳妇来了,大梅氏在里屋躺着没动。
她身边的大丫鬟喜梅迎了出来,笑着为王禄看座,上茶。
王禄媳妇推托道:“姑娘客气了。”
喜梅笑说:“天气热,大老远跑过来,嫂子您喝杯茶歇歇腿。”
王禄媳妇这才应了,在绣墩上坐了下,余光往屋里瞅了瞅,见里面昏暗暗的,大下午的拉着窗幔,稍事关心的问了一句,“奶奶这是?”
喜梅侧头往里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笑对王禄媳妇道:“昨晚吹了风,奶奶身子不大爽利,正将养着呢。”
王禄媳妇便顺着关慰的问:“可是找太医来瞧了?”
喜梅脸上微僵,只一瞬,又马上恢复如常,笑说:“请太医来瞧看了,这不是才喝了药,怕是睡着了呢。”
王禄媳妇听了,就跟着压低声音。
又说了几句话,便要告辞,“左不过这也是预做的秋装,还不打紧穿,让奶奶安心将养着,等过两日奶奶身上好了,我再另过来一趟。”
“麻烦嫂子了。”喜梅从身上荷包里掏出了二两银子,说话之际放在了王禄媳妇手里。
王禄媳妇推说:“姑娘这是做什么。”
喜梅按着王禄媳妇的手,笑说:“嫂子就收着罢,您大老远跑过来,哪能让您冒着暑热白跑这一趟。”
送走王禄媳妇,喜梅关好了门,才进屋里。
大梅氏面朝里侧躺着,喜梅跪在了地上,胆怯道:“奶奶就消消气吧,喜兰不要脸,您何苦因个贱婢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一行眼泪顺着大梅氏的眼睑滑到枕畔。
喜梅见自家奶奶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急得哭了起来,表忠心道:“奴婢真不知道,奴婢是真不知道喜兰那贱蹄子何时勾搭上四爷了的,虽则我们同吃同住,只还不防有个当值办事的时候,奴婢从小到大伺候奶奶,要真知道了此事,又怎会瞒报奶奶由着喜兰这贱蹄子怀上四爷的骨肉呢……奶奶您说句话啊,您倒是说句话啊,您别吓唬奴婢……”
大梅氏把旁边的被子掀起来,捂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