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大手又轻轻覆在她头顶,轻柔又宠溺般地揉了一下,像个长者对小辈的关爱。
“抱歉,晚安。”
那低低沉沉的声音也似长廊中回荡的晚风,不急不徐,深沉中又沁出一缕教人迷惑的郑重。
那种郑重的味道,竟然奇异地让顾雪芙心头翻腾汹涌的酸痛感渐渐如潮汐般退去,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稳踏实。
这到底是什么人,像狂野猛兽似地侵犯了了她之后,又突然披起温文尔雅的外衣,跟她连道了两次的歉。
门上响起关门的咯啦声。
良久,顾雪芙睁开眼,眼角的湿意还有些模糊视线,她埋进被子里蹭了蹭,不知为何,泪水越沁越多。
索幸无人,她放绷纵自己狠狠地哭了一场。
当她好不容易把泪水擦完,眼前的一个黄呼呼的小东西定住了她的眼神。
一只毛绒绒的小黄鸭,红红的小扁嘴上,一双圆溜溜的黑葡萄大眼,看起来可太萌了。
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刚才男人的形象……就没看出来到底是把这个两掌大的玩偶藏哪里的?
藏在哪里哇?!
那里……是不可能的。
姑娘坐了起来,抓起小鸭子,食指刮了下那红红的小扁嘴,不由翘起了唇角。
真奇怪,一个莽汉,还会送女孩子这种玩偶?
呃,不对。
普信男拿不出精致珠宝、名牌包包,也买不到限量版高定、首款,就改走可爱温情路线,送点廉价的小玩意儿,逗逗女孩子。
看惯了上流社会镶金砌玉的浮华,偶一尝试这般山野小趣,倒是新鲜。
她心里一边不屑地哼哼着,一边揉着小黄鸭胖呼呼的屁屁,笑咧了嘴。
嘎嘎——
突然,捏得太用力,竟然还发出了叫声。
“哈哈哈~~~”
姑娘笑出了声。
又倒回床铺,对着小黄鸭搓搓搓、揉揉揉,似乎把之前的一番旖旎纠缠和被迫臣服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又像是把小黄鸭当成某人替身,使劲儿RUA一把解解气。
“以后,我就叫你小宙吧!”
“小宙。小宇宙!”
小黄鸭被折腾了好半晌,可谓贞操尽失,才被放过。
良久。
小黄鸭歪在了软枕边,依然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鸭肚肚轻轻贴着女子粉嫩光洁的脸儿,无声无息,相依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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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楼下停车场里。
霍宙礼坐在驾驶位上,看了会儿手机,才锁了屏,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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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加速,我们绒绒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