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小事儿。”
“……”
顾雪芙知道霍芸说这些家族旧事,都是为了安抚她。
但现在,她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安抚,更多是只有真正亲人才会有的交心与托付。
她意外地窥见了一对真正爱护子女的父亲与母亲的样子,一个在父母奇特爱情世界下,长大的奇女子,内秀与坚韧的精神。
难怪整个港区回归都三十年了,霍家的这位女大当家留下的那些传说,依然让名媛圈子里侃侃而谈,也不敢有所怠慢轻视的。
霍家重人、重情,并不怎么看重出身和过往。
“父亲入赘霍家,就由爷爷拔了9%的股份,后来母亲又抽出自己的2%股份给父亲。二弟还调侃说,这是皇帝给没权没势没有家族依仗的宠妃,一份身后可以依傍的力量。”
“父亲在众人眼里,是个没天分还爱装的穷画画的。手上却握了那么多的股份,霍家那些亲戚老表的怎么不眼红妒嫉。要不是靠着霍家支持,他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那些昂贵的油画画材,一年就能让佟家倾家荡产。”
顾雪芙一愣,“佟家?”
霍芸笑道,“是的。老爷子姓佟,叫佟参(音同餐)。要是算起来,他还是你远房堂叔。只不过,已经出了五服老远了。当年他闹腾时,你姥姥还亲自来港城骂过他。”
“其实,我们家与你姥姥佟家,关系一直很好,经常有往来走动的。只是你太小不记得了,母亲在你降世时,还带着小四去佟家看过你,抱过你。”
原就是世交,霍宙礼娶了世交家的女孩,在霍芸看来这就是很难得的缘份。不仅是门当户对,也是姻缘天定。
顾雪芙一听这茬儿,低讶一声,强装的镇定都不再了,只觉得尴尬,又羞窘。
“你说,父亲对母亲,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说他爱吧,母亲过逝后,他就离家出走,不管我们了,还到处拈花惹草,闹出绯闻,甚至还有暧昧照片。当时董事会里提出他言行失仪,有违爷爷的遗嘱,要强行夺回他手上的股份的呼声十分强烈。”
“说他不爱吧,小四查出他跟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晚上睡觉不让任何人近身。连那些人安排的女人,都被他劈头盖脸地打进医院,还在拘留所里待过几个月。”
“可转头他又跟黄娥老师同居了,搬离了港区,到黄老师的家乡云城独居。”
“他把那10%的股份,平均分配给了我们四个孩子一人二点五。呵~~”
“他不见我们任何人,头几年连孙儿女都不愿意见……却每一周都往母亲的陵园里跑,跑去就为了送一束他亲手采摘的鲜花儿。”
“我就常想,是不是他的错误示范,人都走了才开始表演深情。才让老二在感情一事上那么不成熟,当年没好好对思淼,还对诗诗不好。至今只能当思淼的情夫,就是转不得正。”
“但我更担心小四,小四跟他二哥完全不一样,走的是另一个极端。不是在外训练,就是整天闷在屋子里跟一群男研究员搞实践,完全是个异性绝缘体。”
“我们都担心,某一天他给咱们带回个男媳妇儿。或者,他给别人当媳妇儿。唉~”
顾雪芙都被霍芸不忌讳的话,搞得哭笑不得。
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委实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霍芸再一次长叹,“虽说我们对那个出柜没有偏见,但老二说,要是老四敢搞这个,就不认他这个兄弟。咱们家,其实还是满传统的。”
她拉着顾雪芙坐下,倒了杯陈皮香桔饮。
金澄澄的茶汤里,飘着一颗颗小棱子似的果粒子,淡淡的桔香里混着甜香,清新解腻,益神开心。
顾雪芙捧着杯子,唇角也不自觉放松了。
“没想到我们小四能遇到你。”
“他二姐说,小四是咱们霍家最聪明的人,智商情商双高,比他二哥能耐。”
“蓉蓉啊,你都跟咱们处了也这么久了,也知道咱们家的家风是什么样子的。”
“霍家人,要找的是家人,不是商业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