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说的对,宝玉,你就跟谨玉玩儿吧。”
贾宝玉其实从心里有些惧怕林谨玉,他犹记得林谨玉严词厉色摔茶壶的事,见林谨玉目光发寒,便不言语了。贾母心里叹口气,携王熙凤等人到内宅去了,留下袭人在宝玉身边服侍。林谨玉不禁觉得好笑,贾宝玉出门竟然还带着丫环。他们这是想将林府当成荣国府一样呢,以为贾宝玉仍可以再内闱私混?
林谨玉命人上了点心吃食泡了好茶,贾宝玉心不在焉的喝着,时不时偷偷瞧林谨下一眼,林谨玉只当不知道,挑着点心吃,也不答理贾宝玉。
“平安,袭人姑娘是二表哥身边的体面人,将这些点心挑几样给袭人姑娘享用吧。”
平安应了自去安排,贾宝玉笑,“表弟客气了。表弟,过几天园子里姐妹们起诗社,你跟妹妹也来吧。如今园中人多了,大嫂子家的两个表妹,宝姐姐家的琴妹妹,还有邢姑娘,再有把云妹妹接来,就更热闹了。表弟才学过来,大家一块玩儿岂不热闹?”
林谨玉暗暗叹息,真快,他们来京城不过两年呢,原来这些人都在贾家聚齐了。
林谨玉贾宝玉在花厅消磨时光,内宅的气氛也比较怪,按理说是荣国府主持小定,不过东安郡王府与南安郡王府交情更好一些,东安王妃仔细的将黛玉打量了一番,笑赞道,“前儿你们府上摆酒,虽不请我去,我也听说了,林姑娘容貌标致,举止行事无一不好的。这一见才知道什么叫钟灵毓秀,太妃您真是好福气。”
南安太妃笑,“可不是么?我一见玉儿就爱得不行,留她在我身边住着,昨儿个才送她回来的。”
林黛玉一身水红色的衣裳,襟口领口都缀着雪白的貂毛,头上簪了一只金凤镶玉环,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极是水灵。便是见惯美人儿的东安王妃也禁不住赞了又赞,难怪穆离一等这好几年呢。林家交际真广,倒与南安王府攀上了关系,自从知道南安王府摆了酒,东安王妃便将小定的
礼加厚了三分。还带着自己的儿媳妇东安郡王世子妃亲自到了。东安王妃将小定的四样礼都打开,两盒头面首饰,两盒衣料绫罗,俱是金碧辉煌之物。南安太妃笑着点了点头。
东安王妃握着黛玉的手,亲自为黛玉戴上两只镶金嵌玉的八宝鐲子,笑赞了几句。然后是林家回礼,仍是四样上品。
大家都是认识的,坐着喝茶说了会儿子话。
王熙凤是个能干的,不过在场的女眷地位大都比她高太多,真论起来贾母也得行礼,碍于几家早为世交,便罢了。可惜,再也轮不到王熙凤出来打趣施展。
还是南安世子妃燕氏出面调度,微雨紫鸢几个大丫头是能干的,又有两位姑姑帮忙,也算井井有调。
……
听说女眷那边已经开席,林谨玉便请贾宝玉一道用餐,袭人站在贾宝玉身边伺候。
林谨玉笑着指了几道菜,“吉祥,再设一张小几,让袭人姑娘在小几上用吧。二表哥,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也别让袭人站着了。”
贾宝玉笑应了,袭人福起身谢过,去一旁用餐。刚没动几筷子,便觉腹中一阵恶心,止都止不住,身子一歪便呕了出来。
林谨玉忙问,“怎么了,这是?平安,去请医师来。”
袭人脸色一白,忙道,“没事没事,奴婢可能是出来时着了风,不碍的。林大爷别忙了。”
林谨玉笑,“反正已经去了,袭人姑娘先去客房稍适休息吧。你们女孩儿家不常出来也是有的。”
贾宝玉也跟着附和,两个婆子上前扶袭人去厢房休息。林谨玉深深的看了贾宝玉一眼,道,“二表哥,咱们接着吃吧。”
平安做事效率极高,小半个时辰便带着医师来回禀,林谨玉喝了口茶,才问,“大夫,那位姑娘可是怎么了?”
“恭喜恭喜,大爷,那位小奶奶是有喜了,二个月的身孕,如今还不大明显。这个月份儿上可是得好生保养着,吃食上尤其要忌讳……”年青大夫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林谨玉抿唇一笑,瞧了眼呆住的贾宝玉,笑道,“恭喜表哥要做父亲了,我岂不是要做叔叔了么?好!大喜事!平安,重赏这位大夫,你去二门传话,给外祖母道喜!二表哥身边儿的袭人姑娘今儿个用餐时偶有不适,着医师诊过,原来是有了身子!再命微雨备份礼给袭人姑娘。”
平安应了,林谨玉一推贾宝玉,笑道,“二表哥,女孩儿这会儿最要人关心呢。二表哥快去瞧瞧袭人姑娘吧。”
贾宝玉不知是欢喜还是惆怅,应了声便过去了。
林谨玉接着低头用餐,淡淡地道,“把那几样菜处理干净了。”
平安敛神自去处置不提。
林谨玉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他小时侯自从知道了徐师傅医术高明,没少缠着徐师傅问东问西,学过一些医理。有一种药材叫常山,服用后便会呕吐,仿若怀孕时的症状。至于大夫诊脉,荣国府晴雯诊个脉都在三层床幔垂下,只露出一截腕子,谁会让他看到真容呢?
林谨玉当然不会神机妙算到袭人会跟来,他是临时起意,瞧贾母的意思是撕破脸了,那他更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