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玉为什么会去烧帐册,他是怕这东西拿回来自个儿就成了众矢之地不得善终,他是个非常怕死的人,一听许子文这话,当下就傻了。
嘴巴一扁,嚎啕着扑过去抱住许子文的腿,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先生,我知道错了!是我存了私心!我怕拿回来把满朝亲贵都得罪光,以后没法儿混,才烧的!先生……”
“烧之前呢,没备份!”许子文看重的只是帐册,冷笑追问道,“这种东西,你说烧就烧了?你当别人是傻子么?”
林谨玉顾不得抹泪,毫不犹豫的便将吴忧卖了,呜咽道,“是我同吴大人在西宁王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当时,吴大人忍不住想看,我劝他不要看,后来他还是略翻过一遍,我们才把帐本子放火盆里烧了。越安的制茶秘法,吴大人也是见过的,他也喜欢喝茶,我想着拿回来讨好先生,就跟吴大人商量要他抄录一份,我拿着越安的原稿给先生。吴大人只略看了一遍就将原稿还我了,再没借过。我想,吴大人应该是过目不忘的。”
“你就没记下些什么?吴忧满肚子心眼儿,不过你也不应该输给他哪。”许子文打量着林谨玉楚楚可怜的哭包脸,似笑非笑的挑起他的下巴,带着一丝冷然与审视。
林谨玉闭着眼哭道,“真没有,我怕还怕不过来呢。沾那个做什么?人家要谋反,又不干我的事。我只想着安稳过日子,你非派我这趟得罪人的差事。人家谁不向着亲的啊,偏你大公无私,大热天非要我去坐冷板凳。现在还来怨我,我要不害怕,能烧帐本子嘛。”林谨玉的委屈真是能说上三天三夜,伏在许子文膝上鼻涕眼泪的蹭,被许子文一巴掌打开。许子文嫌恶的皱眉,无奈道,“大丈夫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你有点儿骨气成不成?我也没说要你死!”
听到保住了小命儿,林谨玉就仿若吃了颗定心丸,哭声小了些,可怜巴巴的望着许子文,许子文自袖中抽出一条锦帕,细细的为林谨玉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望着林谨玉的兔子眼,不若刚刚的冷然,露出一抹微笑,“看你还是有些分寸的,起来吧。”拉着林谨玉坐在自己身侧,许子文歪头看向徒景辰,“吴忧那边儿你心里有数就成,这帐本子是机要,你一个人知道最好,这张引头你拿去吧。”
“是谁提议烧帐本子的?”徒景辰忽然开口。
“我同吴大人。”
“汶斐知不知道?”
“开始是瞒着汶斐的,后来,他嫌我总跟吴大人在成块儿,不停的问,我就跟他说了。”
徒景辰当天只用了晚膳就回宫了,并未留宿。林谨玉端着莲子羹直发愁,许府的厨子向来是最好的,此时他却没了吃甜点的心思,倒是许子文咬着糯香的莲子,心满意足。
“先生,我今天就在你这儿睡吧。”许子文抬眼看他,林谨玉忙补了一句,“琳姐姐先回去了,我跟她说了留在先生这儿。”
“嗯,记得你以前最喜欢新鲜的莲子了,不合胃口么?”许子文推开碗,擦了擦嘴角。
“先生,你不生气了吧?”林谨玉问得小心翼翼,瞪圆了眼盯着许子文的神色。许子文开怀一笑,揉了揉林谨玉的头,“吓唬你呢,还当真了。你把事儿都推吴忧身上,这就跟咱们无关了。好好歇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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