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是了。”
我没办法,只好揣下了那包钱。
回到家后,我打开那个牛皮信封,里面除了一叠崭新的人民币,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串地址,正是江对岸遇龙村的。
看来温有才他们仍幻想着,有朝一日我能与他们相认。
我毫不犹豫便把这包钱塞进了抽屉里,等开学前路过遇龙村时,再把它放回温有才的家门口,不想欠他们一点人情。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屋外狂风暴雪更加凶猛了,视线里白茫茫一片,漫天飘洒着团絮状的雪花。
陡然间,我在这苍白的风雪里瞥见一道踽踽独行的身影,正朝我家大门的方向走过来。
是谁这么有情谊?
能在这种天气下出门的,得是生死之交了吧!
当那人走近后,我看清了他头顶上戴的貂皮帽子。
是村长!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别是又出了什么事!
村长还没敲门,我便先他一步将大门打开。
他面上露出一丝诧异,或许是瞧见我表情不善,赔笑道,“小鹿,你奶奶她……”
“不在。”我冷冷回绝。
这些年来,村长对我们从来都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秋。
分福利、发劳保的时候从来都想不到我和奶奶,需要奶奶帮忙办事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殷勤。
要不是因为奶奶去给他们家孙子接生,耗尽精力,现在也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村长被我怼的哑口无言,这时候,奶奶却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见奶奶身形微晃,连忙上前来扶她,小声嘟囔着,“奶奶,外面风那么大,你还出来做什么!”
奶奶捏了捏我的手,继而转向村长,“有事吗?”
村长也有些难为情,“老姐,你也看到了,今年天象异常,从除夕那晚开始这大雪下起来就没停过。
眼瞅着要过二月二了,再这样下去,庄稼和果树全都要被雪压垮了。咱们本身就住在这山沟沟里,如果明年没了收成,大家都得饿死!
再加上最近发生的那些怪事……村子里现在人心惶惶,都觉得是有妖邪作祟!
前两天还有人尝试步行走出村子,结果又被大雪给堵了回来。
他说得非常奇怪,越往山外走雪便越大,但他隐隐瞧见远处江水汇流的下游晴空万里,都已经开化了!
只有咱们这两个村子,大雪下个不停,就好像是,为了要留住谁似的……”
村长的话让我联想到了龙冥泽。
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奶奶翻了翻白瞳,神色疲惫的问道,“你们想让我这老婆子做什么,直说吧。”
村长讪讪地开口,“我想请老姐再跳一次神。”
“跳不了一点!”奶奶还没有回答,我便面无表情的拒绝。
奶奶的身子骨早在前几年就不行了,上次跳神还是在村长母亲的祭礼,扭断了脚腕。
镇上医院的大夫说她这个岁数最好不要上手术台,便只打了石膏做基础治疗。
自那之后奶奶走路便一瘸一拐的,再也不帮乡亲们跳神了。
现在奶奶都已经虚弱成这样,哪里还能跳得动祭神舞,这不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