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做太子妃的女儿,将来势必会权势滔天,荣耀百年。
基于此他才愚蠢地自告奋勇进入宋平战队,谁想大皇子的真爱是林晴兰,宰相居然靠着孙女实现弯道超车。
陈瑞文坐在营帐垂头丧气,感觉自己前路迷茫。
正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随从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外边打起来了!”
陈瑞文更是头疼欲裂。
营帐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大群士兵,还有人在叫好鼓掌。
待他挤进人群,就见王朶和他的亲信扭打在了一起。
“大胆!无故军中闹事你们是不要命了?”
亲信见到他底气十足:“陈大人,属下刚刚奉命巡查,竟发现王朶与人躲在营帐喝酒。”
他指着王朶,咄咄逼人:“属下不过是训斥了他几句,他就破口大骂!”
陈瑞文看着他俩,一方面不愿意与他们这些老将起冲突,一方面又得树立自己威信,遂道:“王朶,可有此事?”
谁料王朶自命不凡,竟嗤笑起来:“吴将军生死未卜,身为下属,拿酒哭祭何错之有?”
围观士兵纷纷附和:“就是,吴将军生死未卜,难不成还不让我们哭祭一番?”
“吴哲操纵汉水决堤,朝廷抓他有理有据,你们哭个屁!”亲信闻言破口大骂。
陈瑞文脑袋嗡嗡乱叫,果然围观士兵被亲信一句话气得摩拳擦掌:“天下谁不知道将军满门忠孝,你们凭什么冤枉?”
“放肆,朝廷已有实证,哪里容你们纠缠?”
陈瑞文这会儿只想赶紧把事儿解决好回去补觉,打一巴掌不忘给一个枣。
“王千户,还有各位,我知道你们对吴将军感情深厚,没有实证,朝廷也不会随便给谁定罪。”
他扫视众人:“你们愿意哭祭他,是你们的事,只是不能误事。”
“至于王朶和赵弦当众闹事,一人打十个军棍。”
陈瑞文自认很公正,而且够偏袒王朶,可王朶有心闹事哪会顺他的意。
王朶往人群使了个眼色,其余几个千户立刻上前嚷嚷:“陈大人好生偏袒,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打人,怎么还要迁怒王千户?”
赵弦气急而笑:“颠倒黑白,你们这群粗人尽在颠倒黑白。”
“粗人怎么了,打天下的还就是我们粗人了。”好不容易逮住赵弦话里漏洞,王朶率先反应过来,不依不饶。
在几个千户的煽动下,没一会儿围观士兵越来越多,各个火冒三丈。
眼看局势控制不住,陈瑞文赶紧施令,喊来几十个卫兵。
谁想人越多越是杂乱,不知谁又高喊一声:监军打人啦!顿时吴家军层层叠叠围过来,与一众卫兵推搡。
巡逻的朝廷亲信见状也一路小跑,两波人马打得不可开交。
陈瑞文好不容易猫着腰挤出来,本想制止闹事人群,嚷嚷了几句都没人理,一气之下拔出大刀砍在最近的一个倒霉蛋身上:“再敢打架我就杀了你们!”
小倒霉蛋背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一摊的血,装模作样躺地上打滚:“监军大人杀人了,监军大人杀人啦!”
王朶见状喜心大喜,闹事的吴家军都是些人精,迫不及待奔走相告:“监军杀人啦,监军杀人啦!”
不多时,草场上竟是黑压压聚集了四五万吴家军。
陈瑞文好歹也下过官场油锅,看这情形哪会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可恨初来乍到,吴家军又团结一致,瞧着样子像是想把他活吃了,干脆躲进军账装糊涂。
陈监军还以为第二天他们就能安生,可一大早起来就见30万吴家军挨着个坐地上,不哭不闹不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都坐地上干什么?”他慌着去问一旁的赵弦。
赵弦鼻青脸肿,话都说不清:“属下不知,昨晚闹事后就自发解散了。”
陈瑞文走到王朶身边,亲自蹲下身问道:“王千户是有何委屈?昨日闹事本官都不追究,你们还想怎样?”
王朶装聋作哑,一句话也不说。
陈瑞文又去问其他几个千户,他们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装没听见。
赵弦气急败坏:“你们要是再聚集,老子就告到洛阳去!”
…………
见这招没用,赵弦随手拎起一个倒霉鬼威胁:“你们想做什么?再不说老子砍了你的头。”
小兵梗着头,作势真要他砍。
赵弦一脚把他踢翻,那小兵竟连疼都不喊,连滚带爬又到自己位置上,端坐在地。
“好啊,你们是想造反是吧?”赵弦转身对陈瑞文说道:“监军大人,吴家军不听指挥,欲要造反,依律当斩!”
陈瑞文哪里敢,再说斩一个两个说得过去,30万人连绵不绝,一眼都看不到头,他怎么斩?他怎么敢斩?
陈瑞文一口老血憋在喉咙,直接手书一封八百里加急告知给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