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轻大坝涵洞的泄洪压力,这样兴许还能保住大坝。”
“那你昨天怎么不说?既然泄洪早泄不是更好吗?还堆沙墙干嘛?”
李振国急红了眼。
这一宿不是白费功夫吗?!
“队长,垒上沙袋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如果不垒沙袋,洪水早就漫堤了。垒上,我们才有泄洪的时间。”
卢昌华转头看着韩建华。
“韩主任,必须派推土机在两侧推出泄洪口,否则大坝不保。”
“只有这个办法了?”
其实谁都不愿意刚垒好又扒开。
“主任,不是全部扒开,是两端。”
“两端紧挨着岸边,有支撑点,不会轻易垮塌,要是扒开中间瞬间就完了。”
“好,老李,你赶紧安排推土机进场,越快越好!”
“好吧。”
李振国听完了解释,心里一琢磨也就通透了。
他转身跑向了胶轮车,让司机送他去找林师傅和唐师傅。
天光大亮,雨水朦胧。
两辆推土机冒着股股的黑烟,怒吼着从菜园机耕路上冲来。
后面跟着一辆胶轮车,突突突的溅起泥水。
卢昌华在大坝处迎着推土机,把泄洪口的具体位置交代清楚。唐师傅点着头,加大油门冲上了大坝,他负责东端。
林师傅负责西端,也就是紧挨着值班室的这端。
推土机的轰鸣成为抢险队员们早餐的音乐。
值班室里根本就坐不下这么多人。
很多自发来支援的人只是拿了个馒头,蹲在砖地上吃了起来。
卢昌华坐在林师傅的副驾驶座上,看着他推开大坝边上的泥土。
每一铲下去,就淹过些水来。
十几铲下去,一股几十公分高的水流就轰隆隆的涌了过来。
“倒车,倒车。”
卢昌华赶紧喊道。
林师傅一个倒档,油门拉到底。
轰轰轰!
推土机举着铲子,两条履带玩命的倒转,卷着泥土和水花离开了泄洪口。
此时,两人也是惊的一身冷汗。
望着五米外滚滚而过的洪水,卢昌华心里安定了许多。只要两端的泄洪口打开,那么大坝的压力自然会减小,希望大坝能挺住。
“昌华,林师傅,给你们的饭。”
韩颖带着另一个小姑娘端着菜碗和馒头走了过来。
“谢谢啊。”
林师傅笑呵呵的接过饭菜,露出一口白牙。
“昌华这是你的。”
韩颖把自己手里的饭食递给卢昌华。
“谢谢。”
他接过吃了起来。
“你们吃了吗?”卢昌华问道,他想知道老爸忙乎了半天吃没吃饭。
“这就去吃了。”
韩颖看着湿漉漉的卢昌华,一脸的心疼。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要不跟我爸说说,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是防汛联络员,怎么能离开?”
正说着,大坝东端也发出一阵轰鸣。
唐师傅的推土机也退到了岸边。
只是他被洪水隔在东边,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水库两侧的泄洪口轰隆隆的奔涌着洪水,水位也渐渐的开始下降。
一天之后,水面已经下降到了泄洪口之下。
测量水位在7米左右,还有近3米的富余。
这两处泄洪口再次被推土机填平。
水库保住了,大坝保住了。
可农田里的涝灾严重。
很多麦苗淹在水里,豆垄也成了水沟。
卢昌华被韩建华安排,成立了一个抢险突击队,卢昌华是队长,专门去农田涝灾严重的区域排涝。
老陆的胶轮车成了抢险队的专用车。
挂车里装上柴油发电机,抽水机、帆布软管、铁锹、电线、电控箱都装载车上。
七八个小伙子成了临时抢险队员。
胡大贵也被卢昌华要进了队里。
要知道,抢险队每天有1块钱补助。
整个六月,卢昌华就是在田间地头渡过的。
好在六月中旬以后,天空放晴。
可五月底六月初的大暴雨使得整个长水农场处于内涝之中。
抗涝排涝成了这一阶段的工作重点。
“把出水管扔到排水沟里。”
“推闸。”
嗡嗡嗡!
抽水机如龙王吸水把洼地里的积水吸走,排进了防风林边上的水沟里。
卢昌华双腿陷在稀泥里,拔不出来。
“拉我一把。”
“昌华,不是兄弟不救你,是我也自身难保啊。”
胡大贵坐在十米开外的干爽豆垄上,就是不起身。
“伱小子跟我闹,是吧?今天你好像迟到了。”
卢昌华老神在在的说道。
“哎,别呀,我这就救你。”
被人捏住了脉门,胡大贵利索的起身,拿起身边拇指粗细的麻绳,甩了两圈,使劲丢了过去。
卢昌华接住麻绳,缠在腰间,系好。
这才说道:“拉。”
胡大贵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卢昌华一步一步拉出了稀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