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胡大贵可是听说过,做贼的都要事先踩点,摸清楚情况才会下手。
卢昌华没有说话,而是暗自琢磨起来。
一定有事。
不然谁吃饱撑的,大冷天的往这跑?还不是来水库的,只站在远处观望?
“大贵,去找几个人来,今晚都在值班室住。”
“行,我去。”
卢昌华目标太大,如果真有人图谋不轨,见他出去一定会警惕,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
胡大贵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天晚上,卢昌华从家里带来了酒菜,和胡大贵一起在值班室等着。
七点多钟,陆陆续续来了五个人。
都和他们一般大小,十八九岁的小伙子。
值班室里炉子燃得很旺。
卢昌华和大家约定,每人换班在库房南头值守一小时,紧盯着泉眼方向。
泉眼与这儿的距离只有八十米,夜里虽然有风雪,可只要有月亮,是能看见有没有人的,实在看不清楚就往前摸一段距离,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回来喊人。
这些半大孩子除了卢昌华之外都会抽烟,尤其是抽免费香烟。
值班室里烟雾缭绕。
室内的人闲得无聊,找点乐子,胡大贵拿出了扑克牌,打了起来。
这个消遣,卢昌华不感兴趣。
他们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见此,卢昌华主动去守第一班岗。
此时,夜空晦暗,一轮月牙时隐时现,天空不见星辰。
风卷雪花扑打着他的脸庞。
卢昌华裹了裹大衣,把棉帽子的耳朵系在了下颚下,又把搭在肩上的围脖缠了几圈,遮挡住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西边的泉眼方向流水声越来越小,他猜想可能是又被冻住了。
自己去把泉眼砸开?
他拿起胡大贵的铁枪往那边摸去。
夜里看不清楚,他走的很慢,偶尔被风吹的喘不过气来,只得背过身子,喘上几口再走。
离泉眼只有二十多米了,这一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他暗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突然,他看见菜园的方向有个黑影在晃动。
他心里一惊!
不会是什么野兽吧?
他立马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他可以确定这不是人。
因为如果是人,晚上往水库的方向来,一定会打着手电,或者发出点什么声音。
可这黑影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好,没准是熊瞎子!
如果是狼就不可能那么高!
卢昌华吓得小腿都软了。
他急忙往后退,退出十几米之后,转身就往值班室跑。
好在夜里有风,他还在下风头,否则熊瞎子早就闻到人的气味了。
屋里的人正打牌打的热闹,卢昌华一把推开了房门。
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昌华,你跑啥?”
“呼呼呼~”
卢昌华喘了一阵,这才颤声说道:“熊,熊瞎子!”
“啊?”
“熊瞎子?!”
这下一屋子人都毛了。
卢昌华拿起酒瓶子,敦敦敦喝了三大口,给自己压压惊。
“找家伙,我看它往这边来了。”
刚刚还在吆五喝六的小伙这会都腿肚子打飘。
有人拿起了劈柴的斧子,有人找了根长点的木头棒子。
“给,给,给我也喝一口。”
有人开口要酒,给自己壮壮胆儿。
“你们少喝点,一会儿都喝飘了,怎么办?!”
胡大贵急了。
“妈的,怕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个畜生!”
“昌华,你看清了吗?”
“啊?我,猜是熊瞎子。”
“我去,你猜的?!”
“不是,我看他跟人似得,晃晃悠悠的往这边来,也没打手电,也没出声,没准就是熊瞎子,不都说熊瞎子是站着走道么!”
说完这话,卢昌华也冷静下来。
是啊,我也没看清啊,卧槽,自己吓唬自己。
他拿起酒瓶子又干了几口,把瓶子往桌子上一顿。
“他妈的,我还不信了!”
“走,去看看。”
众人在屋里大吼大叫,一出门都鸟悄的,不敢出声了。
“都跟着我,别跑散了。”
胡大贵紧跟在卢昌华的身后。
七个人围拢一堆,往泉眼的方向挪。
挪了几十米,众人都蹲下身子,往前面张望。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大伙都浑身打抖。
却发现天色渐渐亮了。
卢昌华抬头一看,遮挡月牙的乌云被风吹动,露出了残月。
前面的泉眼处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大家伙四处一张望,这也没什么东西啊。
胡大贵站了起来。
“擦,哪有熊啊!”
卢昌华猛地一拉,胡大贵一个跟头栽倒在他身上。
胡大贵连滚带爬的挪了几步,惊慌的看着卢昌华。
“吁吁,有动静。”
果然,泉眼的金字塔上站着一个黑影。
“嘿嘿,我让你养鱼,我让你抢我水库!”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