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会百年难出其一呢?”
“你是说,这天下不公?”九王挑了挑眉。
“活在当下的人哪看得出公与不公,再过千年,或许有些变化。王爷也不必步步紧逼,只是女子从来不易做,请王爷怜香惜玉罢了。”
陆明月心头一沉,差点掉进这该死的九王陷阱里,若说这天下有问题,岂不是说当今皇上执政无能?
“若是你,本王必会怜香惜玉。”九王看着明月一笑,这笑却让人心生凉意。
“九弟,僭越了。”四王斜了九王一眼,故作生气,“明月不必紧张,九弟也只是同你闲聊罢了,本王当明月为朋友,谁也不敢与你为难。”
这人还挺自来熟的,明月也叫上了,陆明月却不想承他的情。
“王爷或许认为女子皆为玩物,无视也好鄙视也罢,都是自己的判断,倘若我说王爷是错的,想必王爷也不会入耳,又何必逞口舌之争。”
陆明月不介意写一封状纸表达自己作为女子对命运不公的反抗,和对自由的追逐。但她很介意向价值观已固化,且与她截然相反的人去传递自己的观点,对于这类人,说再多,都是废话。
“哼,你倒乖觉。”九王见她打太极,有些不悦,想了想又说:“你可知,她最后如何了?”
那个洗脚婢?还能如何?
“九王爷将她赶走,或是杀了?”
“哈哈哈,本王岂会如此狠心,我将她断手断脚丢进马圈,那些可都是发情的公马,她不是想爬上本王的床嘛,本王便赏她一群公马,你想她会如何?”
陆明月忽觉胃里一阵不适,她没想到此人竟如此阴狠残暴。
九王达到自己的目的,脸上终于舒展了,真够变态的。
秦栝看着陆明月脸色泛白,装模作样道:“明月可有不适?前些日子见你,还曾伤风未愈,今日原本以为你已经痊愈了。”
陆明月强忍住不适说:“的确有些不适。不如我先告辞了。”
“这可不行,本王此来便是专为你而来,怎么能说走就走?”
“四王爷还有何事?”
“闲聊罢了。本王突然想到之前在大牢里,本王的七弟似乎与明月关系极好。”
“我家丫鬟在宫门口等我父亲时碰巧遇到七王爷,便顺道求助,七王爷义薄云天,救人而已。说起来我一直想请他吃饭聊表谢意,但最近都不曾见过,四王爷可知七王行踪?”
“这样吗?”四王爷看着陆明月,似乎想从她脸上解读这番说辞的真假,“父皇命七弟去江州办差,想必还有十数日方归。”
“那真是不巧了。”
“其实明月名门淑女,若真与七弟有段缘分,倒也般配。”
“婚姻一事于我而言,曾草率过,如今便不会再轻易考虑了。更何况七王爷何等尊贵,我岂能高攀。”
“哦?那么本王呢?明月以为如何?”秦栝笑着说。
陆明月在心里呸呸呸,这人还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自己,连这话也问的出口。你四王爷王妃侧妃侍妾一大堆,跟着你算怎么回事?做你第十八房姨太太么?
“四王爷天家贵胄,明月同样不敢高攀。”
秦栝脸色明显沉了沉。
二王离开醉仙居后。
“我看这陆明月与老七的关系不简单,她方才极力避嫌,或许他们早就拉拢了陆震霆那老头子。”
“不识好歹。”秦栝冷哼一声。
“可要我出手?”
“你打算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想要敲碎这二人的关系,把风透给云罗,她向来蛮横,又钟情老七已久,且看这陆明月受不受得住。他二人若断了情,这相府,便跟他老七老大再无关联。尚书府就是前车之鉴。”
“哈哈哈哈,甚好,便依你所言。”
陆明月送走两人后便去了陆府,她今天受到极大震动,在九王爷嘴里,仅仅是因为对方想爬他的床,他便以这种残忍方式将其处置,让人生不如死。面对天家子弟,普通人的命便真如草芥一般,不堪一击么?
陆明月回相府是专程找陆相的,以他多年在朝为官摸爬滚打,想必对这些皇子秉性有所了解。她不想在面对危险时对危险一无所知。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陆明月回家便拉着父亲到书房,一脸严肃地问起几个皇子的情况。
“女儿现在不是做生意嘛,今天四王爷和九王爷来吃饭,听他们言谈中,似乎跟七王爷颇为不和,我这不是也想多了解了解,免得以后得罪人也不知道。”
陆明月隐去了在城郊带回秦珏的事。
陆父犹豫了会,但想到现在的女儿会用广发罪己状这种迂回战术达到和离的目的,倘若自己不告诉她,她也会从别处探知,那倒不如自己来说。
儿女长大了,已不再是处处需要父母为之遮风避雨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