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料子的人的问题了。”俞嫔出言嘲讽。
康嫔也道:“谁知是不是容妃娘娘浸了麝香上去,偏偏故作不知。”
“胡说!本宫怎会用这些下作手段!”
“那娘娘如何解释这衣裙上的麝香?”吕美人也帮腔。
陆明月这算看明白了,合着这宫里没一个跟容妃交好的嫔妃。也不知是那珍妃太会做人,还是这容妃太跋扈。
“为何要本宫解释!本宫将这衣裙送了好几日了,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人误将麝香弄上去,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现在出事了就赖给本宫,岂有此理!”
湘嫔闻言哭着坐起来:“容妃娘娘!您将衣裙送来时,臣妾满心欢喜,小心收好,未曾假手于人!今日穿上便出事了,难道是臣妾自己为了冤枉您赔上我儿子的命吗!!”
皇帝也怒了:“到了这时候,你还不知悔改,胡搅蛮缠,实在放肆!”
珍妃似是好心提醒道:“皇上您别动怒,湘嫔也冷静些。容妃妹妹,你将衣裙送来的时候,可有太医从旁检验?”
容妃冷哼一声,不想理会珍妃惺惺作态的样子:“没有。”
“那就真是说不清了,臣妾和诸位妹妹送礼时,为防万一,都是请了太医当着湘嫔检查无误后,才送的,容妃妹妹怎的连这道理也不懂?”
容妃不言,心想谁知道你们还有这些弯弯肠子,只怕今日要吃个闷亏了。
“既然你无话可说,来人,将容妃的……”
“皇上且慢,”陆明月出声阻止。
方才她默默观察许久,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自然知道麝香滑胎之说是有不少问题的,但湘嫔落胎是事实,那么如果不是麝香的原因,又是什么?若如珍妃所言,他们送礼都极其小心,那么到底还有谁能瞒得过太医,不知不觉让这胎落?
“你想说什么?”皇帝看向陆明月。
“臣女有一事不明,想请问湘嫔娘娘。”
皇帝对陆明月倒是宽纵,允了她提问。
“敢问湘嫔娘娘,这衣服您是今日才穿上身?”
“是啊,此前都单独锁在柜子里。”
“您此前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湘嫔以为陆明月想帮着容妃脱罪,忙说:“没有,本宫胎儿一直好好的,姜太医可作证。”
姜太医闻言点点头:“确是。湘嫔的胎是微臣照看,此前都十分康健。”
陆明月又看向另外两位太医:“二位也是这般结论?湘嫔的胎是受麝香影响?”
那两位太医见突然问到他们头上,都有些慌张,但还是异口同声答是。
陆明月神色一凛:“这拙劣的谎言实在是贻笑大方!”
众人一愣,姜太医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皇帝开口询问:“这是何意?”
陆明月缓缓道来:“皇上有所不知,这麝香使孕妇滑胎一说,有太多不实之处,要使一个健康的孕妇流产,需长期使用大量麝香!这点皇上和众位娘娘不知,三位太医身为医者不可能不知,可他们却毫不犹豫给出同样的答案,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在撒谎!为了掩盖某些不敢言说的真相!”
容妃听完立时反应过来,指着三位太医骂道:“你们这些庸医,竟敢诬陷本宫!”
皇帝也面色一沉对着他们道:“大胆!御前也敢撒谎,还不如实召来!”
湘嫔面色惨白,额上的汗悄悄渗出。
姜太医犹自镇定,另两位太医却扑通一声跪下大喊皇上恕罪。姜太医瞧着他们自乱阵脚,心知今日凶多吉少,面如土色。
一位太医说道:“今日问诊前,微臣便被姜太医打了招呼,他说今日的事不必多言,他说什么,我们跟从便是,否则一家老小,命不保矣!”
另一位太医也连连点头。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后宫向来风波不断,他们这些太医常常都听着吩咐办事,有些话该说不说,已比不该说却说,要适合生存得多。
皇帝看着姜太医:“怎么?到了此刻你还不如实招来?”
姜太医此刻已心如死灰,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缓缓跪下开口:“微臣有罪,不该替湘嫔隐瞒!”
皇帝看了眼湘嫔,湘嫔此刻已慌了,赶紧下床跪在皇帝跟前:“皇上不要听他们一面之词,臣妾,臣妾刚刚失了孩儿……”
皇帝现在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颇觉厌烦,他再怎么不舍,那也只是个未成形的孩儿,但若有人借此试图蒙骗他,利用他,那么比起一个腹中子,他更在意帝王的尊严。
“闭嘴!”皇帝看向姜太医,“你一五一十给朕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