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还能撑下去呢。”
酒楼掌柜脸上一僵,摸着腰间的玉佩说,“小姐说笑了,这可是小人家传的玉佩呢。其实小人家也是撑不下去了,就靠沈府的工钱勉强过着日子呢。”
沈曈嘴角一勾,“是么。”
言毕,她不再多说向酒楼的厢房走去。酒楼厢房还比较整洁,沈曈余光看了一眼一楼的大厅,这个时候大臣们应该都下朝了,可是大厅一个客人都没有,几个小厮甚至在打着呵欠偷懒。
沈曈在厢房坐了一会,翻看着酒楼的账本,在账本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恬静认真的沈曈长长的睫毛在白净的小脸上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纤细的手指放过一页页账本,柔顺的长发搭在肩头上。陈嬷嬷一阵欣慰,这样美好的小姐,等她及笄的时候该有多少男子为她倾倒啊。
小厮端来了一个大盘子,盘子上是一只只小碗,碗里装着不同的酒。为了防止酒楼掌柜的耍手段,她特意让陈管家盯着小厮一种一种装的。
“大小姐,这就是酒楼所有的酒了,一共三十种。”小厮放下盘子。将小碗一只只挪出来。
沈曈看着这些酒,虽说每个碗里的酒不多。但三十碗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旁候着的小厮已经冷汗淋淋,希望大小姐不要一一品尝这酒就好。这里面有几碗劣质的,有几碗甚至是酸的。
沈曈端起一碗细细的咂了一口,陈嬷嬷并不阻止,品酒也是名门淑女的必修课,沈曈眉头微皱,并不是上品,很一般的酒,找不到一丝特色。她又端起另外几碗,眉头更是紧紧的皱成一团。在闻到一股酸味时,量沈曈脾气好,也气的将手中的碗一摔。
“这就是沈家酒楼的酒!”沈曈指着地上一滩水渍说。
小厮听见沈曈摔碗,砰的跪了下来,“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请大小姐饶命啊。”
看着地上颤抖的小厮,沈曈知道这只怕是掌柜的所为,她抬手,“算了,你先起来,你去叫你们掌柜的来。”
这掌柜的必须除了,这是前任徐管家留下的毒瘤。还没过一会,那小厮已经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大声说,“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跑了!”
沈曈一惊,随着小厮往后院走去,未想经过大厅时听见一道温和的男声,“给我上一坛状元红。”
沈曈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般,浑身一颤,这声音,这语调,甚至每句话末尾微微的上扬,她都犹如身体的毒瘤般熟悉。她僵硬的转过头,心里明明在说不能看,但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眼睛看见那道蓝色的身影。如墨般的发上仅插着一支白玉簪,桃花眼微微的上扬,说不出的**倜傥,她熟悉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能清楚他的手指不耐烦时,中指与食指交替着敲击着桌面。那优雅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说不出的俊雅。谁知道他带着讽刺的嘴角又是如何伤人。
好疼,胸口好疼,沈曈感觉胸口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那一脚揣在她的胸口,仿佛连她的灵魂也要颤抖一般,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汗水夹着泪水的脸上,她最忘不了的是那种疼,哪怕她的重生,那种心痛也烙进了她的灵魂。卿博城,卿博城,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小姐,小姐,你可别吓嬷嬷啊!”沈曈猛的回过神来看着抱着自己眼泪纵横的陈嬷嬷,她想说些什么,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沈曈抬手擦了擦眼泪,流月逐星已经急得去找大夫了,她自己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好像一场眩晕,一瞬间,又仿佛沧海桑田。什么是爱呢?可是沈曈只知道什么是极致的痛,那种一个人看着床顶,眼泪顺着眼眶流下,一整夜一整夜的心痛。那种濒临绝望的干涸与幻想的希望在交替着上演,她想抓住一切却什么都在她的手指间流逝。最后密密麻麻的疼之后是像海一样深邃的黑暗。她拼命的奔跑找不到出口。
“嬷嬷,我,我没事。”沈曈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
陈嬷嬷脸上挂了泪,她着急的把沈曈身上山上下下摸了个遍,“小姐你别说话,快让大夫看看。你这样是在挖嬷嬷的心啊!”陈嬷嬷被吓坏了。
沈曈点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厅上的男子,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楼上的状况。一个人自斟自饮。那一瞬间的疼又涌上来,沈曈别开了眼。模糊的眼看不清那个男子,她才稍微好受点。
作者有话说:也许失恋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沈曈的伤要怎样才可以愈合?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