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持枪站了起来,他们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向着葛连晨说道:“葛连长,我们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大家在一起摸爬滚打,迷路、没有了粮食、也没有了通讯,三儿还变异了,昨天当着我们的面被枪决。现在我们与其互相防备,还不如就这样把东西一分,散伙了吧。”
“你们说什么?你们是想叛逃么?想做逃兵?”葛连晨面无表情的盯着三人,抄起了腰上的“东星”手枪(东国军官配装手枪),这三人一看不能善了,也端起了手中的步枪,一面上膛一面说道,“葛排长,我知道您是一位好排长。身先士卒,几次带我们完成了高难度的任务。为兄弟们负过伤,背过锅。否则您现在也不是排长了。可是,人各有志,我们失踪了二十多天,在这个山区转悠,全排42人也死光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还要彼此防备等死。”其中一个说道,“对呀,我们不想等死,我也不想到时候变成怪物,还要死在自己兄弟的枪口下。”“葛排,您就放我们走吧,至少我们在外面自身自灭活路自己找。连队就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这个排早就已经没有了。。。”
葛连晨手心捏着枪柄捏到发白,良久,终于泄气了。。把枪收回了枪套。
“走吧,你们谁还想走的,都一起走吧。张二蛋,你去把弹药物资分成七份,每个想走的人,自己领一份赶紧滚蛋!”
说完这句话,葛连晨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坐在石头上,斜摊着身子,又补充了一句:“一排今天起,解散,我再不是你们的排长了。”
三人眼见如此,沉默的收起了枪,默默的跟着张二蛋去领足了自己那一份枪弹和肉干。又默默的回头看了葛连晨一眼,手举过头,默默对葛连晨行了一个军礼。葛连晨闭上眼挥了挥手。偏头过去,却自己偷偷的抹着泪。
剩下的两个人,其中就有张二蛋。张二蛋上前问道:“葛排,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别叫我排长了,一排已经没有了。你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吧。我看啊,迟早哥几个是要在下面见面的。现在能实现一个算一个。”葛连晨觉得自己的伤口隐隐作痛有气无力的说道。
“葛排,这都世界末日了,俺想回家看看俺老娘。老爹死得早,俺家里就老娘和妹妹。去年老娘的身子骨不好了,妹妹在照顾。剩下的时间,俺想回老家。。”张二蛋望着山洞口朝外说道。“排长,我也想回家看看。”另一名战士也说道。
葛连晨苦笑,谁不想回家看看呢,可是他看着这片越来越茂密的树林。心想,不久他们就会彻底的迷失在这片广袤的丛林里面。这里的植被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有的地方突然冒出了湖泊,有的峡谷沟壑被植物遮盖地貌完全改变,地图几乎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三人等到天亮,灰蒙蒙的雾气如同液体一般流动在树林间。三个人相互搀扶着,从塌方的峡谷下方走了出来。
“排长,你看有条路!”张二蛋登高远眺,前方的山侧从大山里蜿蜒出来一条公路,虽然已经被杂草和树根切割的支离破碎。但是依稀能判断这是一条公路。几人兴奋的朝着公路跑去。真的是公路,三人脚踏在公路上的时候难掩心中的激动。这表示他们沿着路走,总能走出这片大山,回到市区,也许能想办法找到部队。葛连晨三人在马路上走着,走在前面的张二蛋突然停下来,鼻子仔细的嗅了嗅,“奇怪,排长,怎么会有血腥味。”
葛二蛋三人停下来了,因为他们看到前面不到四米宽的公路面塌了一半,路边花花绿绿的杂草上,到处飞溅着血迹,可是却没有看到尸体。他们在附近搜索出了已经严重变形的制式步枪,周围还洒落着子弹和空弹壳,葛连晨想起了前半夜出走的三人。
葛连晨摸了摸地上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心里警惕了起来。只有战斗痕迹没有尸体,说明有人受伤,或者全军覆没。?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另一个战士布满血丝的眼珠越来越红,被周围血腥味的刺激,喉咙里逐渐传来了属于野兽的那一份咆哮。
葛连晨三人警惕的走在大路上,面临着之前看到的诡异的战斗现场。他们心理都充满着十二分的危机感。他们的水早就喝光了,早上的时候,张二蛋用水壶采集了一些露水也都早已经见底。走着走着,只听见扑通的一声,另一个战士跌了一跤。走在前面的葛连晨回头望去,正好看见张二蛋过去搀扶。这时候,这名跌倒的战士匍匐在地上,眼睛发出嗜血的光芒。
张二蛋就这样一愣神,瞬间被扑倒在地。葛连晨急忙掏出手枪,瞄准变异的战士望着和张二蛋扭打在一起的变异战士,他没有把握一直迟迟不敢开枪。
这时候,张二蛋用手将这名变异战士的头抱住,高举起来,嘴里大喊:“排长,开枪!”
“啪!啪!啪!”枪声回荡在山谷,张二蛋和变异体倒在了一起,不动弹了。好半天,张二蛋才慢悠悠的从尸体上翻起来,葛连晨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他仿佛预感到自己开枪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涌动的雾气似乎停滞了,寂静无声的雾气,带来的是更佳沉重的压抑。葛连晨越发的感觉到不妙,他捏紧了手中的钢枪。
“排长,我感觉我们好像碰上大麻烦了。。。”张二蛋回头哭丧着脸对葛连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