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因为容不起失误,就算是细小的误差,艾德里安娜都会受到生母的拷打。
只是因为疲惫,不注意拿错了餐具,就会被母亲的‘狗’们所殴打。
噩梦一样。
但只要塞西莉亚愿意,随时都可以拿回原本的生活,靠着那等的知识的话,即使战斗方面不如自己,至少也不会受到家畜一样的对待。
她越是软弱,艾德里安娜越是愤怒。
连面对这等痛苦的勇气都没有吗?
站起来,塞西莉亚!
那一天,照例的‘对比’对决之中,互相选择了武器的两人第一次站在了真正意义上的敌人的一面。
艾德里安娜坚信自己不会输。
站起来!塞西莉亚!去向那些人证明你不是废物啊!
已经满是愤怒了,对于自己妹妹的软弱。
“你会明白的,艾德里安娜。”
“我不明白啊!塞西莉亚!”
直呼姓名的两人之间,已经竖起了一道墙,名为‘家族’的墙。这道墙如同斩断了名为‘血’的亲缘,把两人拖入了最深的憎恶之中。
那一次战斗,塞西莉亚的镰刀在艾德里安娜的左眼处留下了伤痕。
因此塞西莉亚在家中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
好在那以后,艾德里安娜的左眼并无大碍。
在进行‘对比’的两年后。十五岁那年,塞西莉亚的母亲死了。
死因是伤寒。
那个人并不受姐妹两人欢迎——本应该是这样的。那天,塞西莉亚哭了。一边骂着自己什么,一边不断的遮掩着留下的泪。那也是艾德里安娜听不懂的语言,只能感受到的是,她的痛苦。
因为是我害的啊。
她这么说着。艾德里安娜连安慰都做不到——因为一直希望塞西莉亚胜利的,就是她自己。这个时候,她比平常显得更如碍眼。
自作自受。
她这么说着。
自作自受。
自嘲的笑了。
同年的冬天,塞西莉亚离开了。
她只穿着去教堂时的教服,围着那条红色的长长的,就连走路也会妨碍到的围巾,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逃跑了,从博得里安家逃跑了。
从那天开始,艾德里安娜也用发带束起了长发。
塞西莉亚离开了,在那样的冬日里。
有可能活下来吗?没人知道,因为莱因哈特说了。
她是我的女儿,既然是我的女儿就会明白做出这样的选择需要承受什么。
毫无感情的话语。
我真的是这个人的女儿吗?
那个犹如猛兽一般的,让整个王国都为之颤抖,博得里安王的女儿?
那年之后,继承者的候选也只剩下艾德里安娜一人。莱因哈特一直对家人宣称病重,家族的一切担子都落到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头上——那也是那个莱因哈特的意思,他默许两对母女对儿女的任何形式的教育,却不会允许外人来夺走自己的一切。
艾德里安娜真正的成长了,也得到了相对的自由。
她放逐了自己的母亲,就像其母亲对自己的恶行一样,必须得到相应的报偿才行。
她将塞西莉亚告诉她的知识,消化了,成为了自己所期望的经验,成为了博得里安年轻的女王。
三年后,博得里安也等到了艾德里安娜的成人礼。
也等到了魔族与人类的最大战争。
博得里安覆灭。
这个囚禁了艾德里安娜和塞西莉亚十五年的纯白色牢狱,终于彻底的消失了,在熊熊烈火的包围中,莱因哈特,这位王者也随着自己的城堡,一同烟消云散。
艾德里安娜逃了,从战场上。
她笑了。
疯狂的笑着,笑着眺望那燃烧的白色监牢。
这由她亲手为自己建立起来的最坚固的牢狱,现在,毁灭了。
我们,自由了,塞西莉亚。
“我们,自由了,艾德里安娜。”
同一时间,在团团魔物的中心,死神傲然立在那里。
作为魔物的将领,傲然立于废墟之上。
“这样,你的愿望就完成了。”魔女的诱惑之声悄然飘过,“你的‘过去’,我收下了。”
我们,自由了。
死神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中已经失去了光彩。
自由了。
魔物的声浪中心,少女手中漆黑的镰刀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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