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朵露之章——
“女王陛下,外面民众又开始游行了。”
为什么。
“女王陛下,那些愚民...那些愚民竟然要陛下放弃王位并入帝国!”
为什么?
芙兰朵露·冰晶·耶特,这个带给了冰晶公国繁荣和昌盛,带给了这个国家的民众幸福和自由的女王,现在瘫坐在那王位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泽伦斯,告诉我,”女王的嘴唇颤抖着,“我做错了吗?”
“不,女王陛下,”那位身着华衣的骑士半跪着,“您没有错。”
“那么,这是为什么?”
我付出了我的青春,付出了我的一切,所为的不就是这些‘愚民’能够幸福吗?是的,我做到了,但是为什么迎接我的不是赞美和荣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王笑了。
那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示威游行——女王下令,将所有胆敢示威的人,全数斩尽。
那一天之后,女王将自己关在教堂里。
天父,我错了。
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我不应该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东西。
愚笨的人,给予再多东西,都不知道报答,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应该的。
一旦我不顺应那些愚民的要求,就会这样。
我太没用了,简直就像废物一样,明明知道,仁慈是没有办法治理国家的,我...是废物,我,没有资格当王。
那场屠杀过后一个月,女王的臣子,将剑对准了这个女王。
而女王,则是...放下了王冠,一人离开了冰晶共和国。
没有资格做王。
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女王很痛苦。鞋子早就坏了,因为那鞋子本来就是为‘女王’而做,不会顾及已经不是女王的她。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了。
她,倒下了。
很久没有进食了——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继续活下去。
她,是废物。废物,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她这么对自己说的。
倒在泥泞里。
洁白的皮肤早已沾满泥土,却未有那双栗色的双眸已然清澈。
我,不恨。我只恨我自己,没能看透。
女王笑了,笑得很开心,那银铃一般的笑声,如同她生命最后的赞歌一样。这个带个了自己子民幸福和自由的女王,到最后,也并不憎恨那些子民。
她下令屠杀了那五万人,她知道,那些并不怎么中心的下臣,必然会趁机谋反。
把这个废物女王,赶下王座。然后,用那场屠杀的余威,来震慑百姓,把这个屠杀的主使‘杀’死。
但是为什么我还活着?
“哦呀,这次配老爷子来狩猎这是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呢。”
附近,有人,是谁的声音?
灰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她栗色的眼瞳中。
“你好,尊敬的女士,我觉得你需要帮助。”
我...不应该活下去。
“嗯,死亡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呢,虽然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试着找到活下去的动力呢。怎么样,有兴趣吗?我会给你介绍工作的。”
温暖的光辉,从那双带着皮手套的手上闪烁着。
温暖的光芒似乎稍微温暖了一点女王的冰冷的体温。
女王,哭了。
这个被自己的子民背叛,被臣民背叛,都未曾落下半滴眼泪。
但是现在,她哭了。
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痛快的哭了出来。将痛苦,悲伤,连同被背叛的伤痕一起,哭了出来。
“啊,不要哭啊,我怎么了吗?哪里痛吗?哦该死,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稍微忍一下。”
不,我很好。
哭声停止了。
女王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这个男人眼前。
“我是...芙兰,你是?”
“艾萨克·博得里安,是个侦探。”
————
这个人来了,追寻着那个身影而来。
就像嗅到了仇人气味的猛犬,这个人,循着血迹,来了。
“...把你的,脏手,放开啊!!!!”
拳已出,恶鬼的双眼猛然睁大,扼住芙兰咽喉的手不由放开——如同黄色的闪光,那个道身影,跨越了半个大厅的距离,拖曳着长长的金黄色残影,来到了恶鬼身前。
“弗利萨·斯卡雷特!”
“艾萨克·博得里安!”
两人同时叫着对方的名字。
弗利萨·斯卡雷特,那个在邪恋,与黑音遇到的斯卡雷特元老。此时的他,和与黑音相遇的时候,已然是翻天覆地的两个样子。
矮小的身形已然消失,挺拔的身躯,灰色的风衣,以及双手的皮手套,和那个谦逊的弗利萨比起来,完全判若两人。
艾萨克抱起芙兰娇小的身躯,脱下皮手套,把手指贴在脖颈边,然后附身将耳朵贴在她心口。
脉搏和心跳都有些虚弱,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昨晚这一切,艾萨克带上手套,把目光转向‘恶鬼’。
“这是怎么了?我亲爱的艾萨克,”弗利萨扬着手,“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么?”
“是啊,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你寄来那封‘邀请函’的时候,”艾萨克捏紧拳头,“我也没有要效忠斯卡雷特的意思,当年博得里安的毁灭之中,斯卡雷特似乎也参了一脚。本来我是打算,在今晚给你答复的。”
“那么,你的答案呢?”弗利萨笑着,“有了你的帮助,要除掉斯卡雷特简直易如反正。”
“我,拒绝。”
双臂上,螺旋状的纹身开始延伸...从双臂开始,一直延伸,脸颊,心脏,腹部,双腿。直到全身都被着漩涡一样的烙印所覆盖,最后烙印的光芒暗淡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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