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会见你吗?你除了恬不知耻地痴缠还会什么?”
“你!”重瞳闻言本想为主子争辩几句却没想被懿卿抬手拦了下来,懿卿头也没回道:“只怕你想缠,她也不会让你缠。沈公子若是不辨是非当真羞恼也无妨,尽可以拿出手段对付我,我等着。”
“王公子,”浩鹄走上前拱手行礼道,“我家小公子在云岭阁恭候,望您前去。”浩鹄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看到沈浩然在便忍下心性只是传令。
懿卿点了点头随浩鹄前去,沈浩然眼见无人理睬只好悻悻离开。懿卿方至云岭阁,忽被易宁一把拉进门中,见易宁一脸激恼不禁浅笑道:“易公子找我何事?”
“你做的好事!”易宁边拉他进里屋边道,“你躲在姐姐房中不出,让我无法找你对质,现下总算被我逮到了,你可要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情人蛊可救爱人性命,也会释放出迷毒影响爱侣情智,必要日夜缠绵才能解,这你该是早就晓得,哪有我躲着你一说。”懿卿挑开易宁的手挥袍落座,气定神闲道,“这些日子卿卿只适合见我一人,这你也该是知道的。”
“姐姐是复发,我自是知晓这一切。我……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易宁坐在懿卿身侧叹了口气,“血蝠的事是你做的吧?”
“是。除了我便只有凌霄能唤来这么多血蝠了,他正南行,肯定是我。”懿卿淡然道,“还有何问题?”
“你!”易宁气恼道,“姐姐叮嘱过多次要你韬光养晦,你怎的出手就是两条人命?还在大街上用血蝠杀?你是生怕他们怀疑不到你吗?那这些年我和姐姐为何护你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不止,”懿卿看他一脸焦急,淡笑道,“还有宋府暴毙的两个仆役,太子妃的病症,甚至连欧阳府之事,都是我做的。”
易宁原准备了一系列问题质疑懿卿,却没想到他承认的如此之快,更对他淡漠处之的态度和决绝的手腕生气不已。“就算是宋府之人死有余辜,太子妃之事你推波助澜也是为了助力姐姐,但这与欧阳伦有什么干系?他病入膏肓,本就是个将死之人,你何必动手杀他?”
“哎,你这可是冤了我。欧阳伦是被自家的婢子剁了脑袋,欧阳伦之母也是自己接受不了独子暴毙才吐血身亡的。”懿卿挑眉道,“我只是用了他的官籍。”
“套用他人官籍是死罪你知道吗?”易宁忽然想起之前懿卿托他送信给欧阳府之事,问道,“你之前借我之手联系欧阳府就是为了官籍?如今用不着我了,就直接釜底抽薪灭了欧阳府人。”
“你又冤枉我!”懿卿微蹙眉颇为委屈地说道,“欧阳伦人虽病重但从小就苛待下人,以**为乐,其母更是助纣为虐。他们母子手下虐杀的奴仆有十数人,根本就不用我动手,想杀他们母子的大有人在。欧阳欢胆小怕事,天天给这对孽障母子料理错失,唯恐一个民告官让自己失权失职。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我耗费心思灭府,他们早就自取灭亡了。”
“可是杀人者和被虐亡者家属都得到了鹤府的庇护,即便不是你动的手,你也是怂恿着递刀子的人。”易宁道,“否则区区欧阳府,何须肖宗主如此大费周章从十年前就派人盯上,寻机窃取欧阳伦的官籍。若是姐姐清醒着,这些话就该是她对你说了。”
“我不太明白,”懿卿叹了口气,问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宋柏借其妹之手给卿卿下蛊难道不该死?其母对其溺爱娇纵才致宋柏如此胆大妄为,也该死。欧阳伦手中鞭杀、毒杀者亡魂十数年不得安顿,还不该死?”
“纵使他们犯了再大的过错也有律法可依,有朝廷可惩……”易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懿卿打断。
“朝廷?律法?呵,如今这大周哪有律法可言,官官相护,朝廷上下沆瀣一气。就算这些事告到了朝上,也不过会被这些蛇鼠欺上瞒下、不了了之。”懿卿蹙眉道,“人人都说前朝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可你看看如今的朝局又好得了多少?对付这些人,我若不是用手腕,要等他们伏法,恐怕只能期待于改朝换代了。”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都有理,他们都该死,你是代天而惩,正义之行。那你要官籍做什么?”易宁怕懿卿又不准自己过问,赶忙拉住他的袖子道,“好好回答,不然我就告诉姐姐!”
“百花节之后皇上要举行一次锁厅考试,我已用欧阳伦之名报名参加。”懿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士农工商,卿卿就算用尽全力也不过成了末流,没有实际的权势她永远都要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我要通过取士出仕,给她安稳。”
“可……可是,欧阳伦才死,你就……欧阳欢不会怀疑吗?”易宁皱眉道,“何况欧阳欢只是个县丞,锁厅考试不是只有知府以上官员的子女才能参加吗?”
“前些日子他因赈水灾有功已被擢升为泰安府的知府了。”懿卿冷笑道,“他如果是个好官我会怕,我当真会屠府,不留祸患。可他是个狗官我便不会怕,以他儿子的名义参加考试,替他儿子光宗耀祖,他捧着我都来不及。更何况以他胆小如鼠,若我的事被曝光,他必被连坐。因此,他非但不会戳穿我,甚至会积极响应。”
“也罢……”易宁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肖劭烨与肖劭焕听闻姐姐病了晚上会来探望,你可要见见吗?”
“大业未成,”懿卿长叹一口气,站起身道,“见面也是徒劳。卿卿还有两三日病也就好全,朱雀书院那里你可以替我安排了,我先走了。”
“好。”易宁颔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