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弄得这样狼狈,江楼楼隐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衣衫未换,又赶上镜辞来找风化硝谈事儿,于是这副不甚雅观的场面被他尽收眼帘。
江楼楼米白色的棉料睡裙晕染了点点猩红,镜辞皱眉不解:“怎么弄得?”
风化硝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你问问她昨晚吃了多少荔枝?”
镜辞明白了,她这是吃荔枝上火了。
江楼楼流完鼻血就得了热伤风,鼻塞不说还头晕,说话声音也哑哑的。她吸了吸不太顺畅的鼻子,说:“我下次不敢了。”
风化硝在为她配药,此时最要紧的是给她清热降火,镜辞提议道:“配什么药,煎两棵黄连给她灌了,保准让她长记性。”
江楼楼顿时大骇,即便她没有真正感受过黄连药的苦,也从书上了解过黄连的威力。她急忙阻止:“不行,绝对不行,你这属于虐待员工。”
“这么蠢的员工,不要也罢。”
江楼楼才不承认自己蠢,她不过是贪嘴,再说了小玉也吃了许多,这会子正在水缸里降火呢。
风化硝受到镜辞启发,虽没有给江楼楼喝黄连汤,但为了让她长记性,还是往药里加了一两黄连。
江楼楼只喝一口就喷了出来:“师傅,你……”太苦了,苦的她舌头发麻,根本咽不下去。
镜辞冷冷道:“不许浪费。”
此时此刻,江楼楼无比怀念西药,她向镜辞投去一抹恳求的目光:“尊上,你让白玉卷来治我吧,我想吃口服药片。”
骤然被人拿去比较,风化硝的内心是很不开心的,原本和善的目光陡然变得清冷,眸光似剑,直直朝江楼楼刺去:“若不喝完,今后别想做我徒弟。”
江楼楼脑袋一缩,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顿时不敢出声,默默托起碗贴紧唇畔,仔细吹凉药汤,十分不情愿的一饮而尽。
黑乎乎的药汤从舌尖苦到心田,江楼楼委屈的眼里直落,镜辞朝风化硝伸掌,风化硝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动作飞快地把东西抛到他手心儿里。江楼楼苦的合不拢嘴,镜辞一眼瞄准就把风化硝给他的东西投到江楼楼嘴里了。
江楼楼脑袋一懵:“这是什么?”
镜辞和风化硝不作回答,等江楼楼自己感受。
江楼楼含了半分钟左右,嘴里的苦味儿逐渐被甜替代,她露出欣喜的莞颜:“是甘草片。”
镜辞一大早来是想提醒风化硝,再过些时日就要端午了,让他提前准备好做驱邪香囊的药材。地府的中药师只有他一人,所有工作人员在端午节那天佩戴的香囊只能依靠他来完成,是个不小的工程量。
除了风化硝需要早做准备以外,餐饮部主管豌豆黄也将会在端午期间忙的脚不沾地,因为她要做五毒饼。
江楼楼一阵儿新奇:“五毒饼是什么,吃了会中毒吗?”这些习俗她只从书上了解过,往年过端午,除了象征性的吃个粽子以外,再未经历过其他形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