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沧满脸苦涩地跟着陈同来到了郡府衙门。
他现在心里很慌,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方南征这厮仗着有刘立陶给的骏马,每次都快他一步!
实在可恶啊!
“哼!”
刚来到了郡府衙门,钱沧就听到了一个冷哼声。
然后就见一个面相古拙,留着长须,穿一身褚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太守的会客堂里走了出来。
钱沧好奇地看了这人一眼,却正好对上了这人愤怒的目光,顿时感觉自己眼睛一痛,急忙低下头来。
不过,这人并没有在意他,直接越过他身边,离开了。
“小宗师,还是一位真正的宗师?!”钱沧心中骇然,能够只凭目光就让人感觉到疼痛,这至少是炼成了真气的强者。
“别看了,随我进去吧。”陈同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
“哦对,是,都尉大人!”钱沧连忙点头,刚才他心中惊骇,下意识停了脚步。
此时,会客堂里太守刘立陶刚刚放下茶碗,见陈同带着钱沧回来,便笑道:“都坐吧。”
陈同没什么拘束直接坐了下来。
钱沧则是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周围,却并没有发现方南征的身影,不禁心里疑惑,但还是心怀忐忑地坐了下来。
“你在找老方?”刘立陶似笑非笑地看着钱沧。
“……啊!”钱沧心里紧张闻言直接站了起来,颤声道,“太守大人,我,我……”
“不必害怕,我都已经知道了。”刘立陶哈哈一笑道,“你已经投靠了那巨河县令,是也不是?”
“太守大人,莫要相信那方南征胡言乱语啊。”钱沧还以为是方南征告密,急忙把准备好的说辞拖出,“大人,我虽投靠巨河县令,其实也是为了……”
“无需多说。”刘立陶抬手打断了钱沧,微笑道:“本太守早在你之前就已经打算投靠那位崔县尊了。”
“啊?啊?!!”钱沧懵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像是卡了壳,这一路上想的那些说服刘太守的说辞在这一刻全然没了用处。
堂堂一郡太守,怎么滑跪的这么快??
“本都尉也打算跟随太守大人一起,投靠那位崔县尊了。”陈同在一旁点头道。
“啊这?!”钱沧更懵了。
平日里都尉陈同和太守刘立陶可是存在不少间隙的,现在居然达成了共识?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方南征被我砍了。”刘立陶忽然开口,冷笑道,“枉我平日对他多有恩赐,此番竟回来坑害于我,讲巨河县大胜只是因为运气好遇上天象大变,让我去摘桃子,这是想害死本太守啊!”
“被砍了?!”钱沧双眼圆睁,满脸惊讶,“太守大人,您已经知晓那位崔县尊能够呼风唤雨了吗?”
“你不会以为本太守派出去探查消息的人只有你们两个吧。”刘立陶站起身来,笑道,“呼风唤雨,神仙之能,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当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时候,不信也得信了。”
言至此处,他顿了顿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十天后,随我一起去巨河县,迎接新的鲁郡太守。”
“是,是!多谢太守大人!”钱沧闻言如释重负,急忙躬身行礼告退。
这会客堂里便只剩下了刘立陶和陈同两人。
“方才我看孙磐石拂袖而去,他又来找你讲泰冲派的提议了?”陈同看向刘立陶询问道。
泰冲派是鲁郡地界最强的门派,立派不过两百年,实力稍弱于玉华剑阁,但只是没有内景绝顶,先天大宗师都有几位,不容小觑。
方才那拂袖而去的中年男子,名叫孙磐石,是泰冲派的外务执事,凝气境宗师。
“是。”刘立陶坐下来,冷笑道,“孙磐石大言不惭,居然说可以帮我拿到丰州牧的位置,就凭他一个鲁郡大派,居然也敢夸此海口。”
“太守大人先前不是一直觊觎州牧之位?”陈同笑道,“为何忽然畏如蛇蝎?”
“当不了,当不了啊。”刘立陶连连摇头,叹息道,“陈同,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
“我这个人呢,就只是想在这乱世里有点自保的能力,顺道捞点钱过日子,对治下百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他们安居乐业即可,没什么大的追求。
“以前我想当州牧,是觉得州牧可以更安全,毕竟掌握一州军政大权,地位堪称裂土封王,没什么能比这更能自保的了。
“可是……昨晚我接到了急报,丰州牧曹权遇刺身亡,这个位置可不好做啊,太多人盯着,还没有做郡守安全。”
“做郡守也不安全了吧。”陈同看破了刘立陶的想法,“否则你也不会这么着急把这个太守之位让出去。呼风唤雨,神仙中人这种事情,你都不进一步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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