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嗤笑,“柳妧,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该有点脑子了”,她哪里不知道茶水有问题,只不过沾了些许罢了,“若我真的在这里出了这等丑事,你知道后果吗?”
柳妧虽然心中害怕,可是那个人答应自己会安排好一切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凭什么你就可以嫁给房公子,明明我也是伯公府的嫡女。而且房公子喜欢的是我,你死死拽着这纸婚约不就是想拆散我们吗?”
原来是为了情,嗯嗯……明欢心下点头,原来是狗血剧……
柳婉连连低笑出声,神情却是满满的苦涩,“呵呵……若不是为了丰弟,这伯公府不要也罢~而且,你以为你的房公子是真的喜欢你?”
柳妧看着她这副模样就觉得恶心,不过还是压低声音道:“呸,假惺惺……房公子对我一往情深,他早已承诺过我,若是与你解除婚约,定会风风光光的将我迎娶进房家”
明欢摇摇头,妹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若一个男人真正对一个女子一往情深哪里舍得让她冒险做这些事情,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名声有损?即便有,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毕竟连心爱之人都能舍弃的人也太可怕了。果然,陷入爱情的人智商都为零。
不过,这两人说话的场地是不是不对?要是她肯定赶紧走……这不等着人来捉奸吗?
“这房宣和也算是下了血本,为了好名声,居然拉的下脸哄你这个傻子”,柳婉右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满是讥讽低声道:“你可知道,若你们所谋之事成功了,这柳府的名声也彻底臭了,即便我和房宣和解除了婚约,你跟他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们家根本无意与我们柳府再续婚约,不然也不会把你当棋子许你这虚假的承诺”,不然他大可直接上门提亲。
说来,柳妧横都是窝里横,做这件事本来就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如今听了柳婉的话更是忐忑恐惧到了极点,但还是强撑着嘴硬道:“你胡说,宣和答应过我的,只要你自己做错了事失了清白,我自可顶替婚姻,两家依然可以结秦晋之好”
“笑话,柳家嫡长女在皇宫与人行苟且之事,单单这一点便足于让人认定魏伯公府门风不正,歪门邪气。柳妧呐~柳妧……唇亡齿寒,这六艺会多隆重盛大你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你想要整个柳府都为你的愚昧无知买单吗?即便圣上不追究柳府的过错,顶着这样的流言蜚语,房家即便退婚,世人也只会称好,而你…日后的婚配又能好的到哪里去”,见她还是一脸忿忿不肯死心的样子,柳婉真想拿一把锤子锤开看她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柳婉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婉,恨恨道,“你只看到房家的泼天富贵,可你看到背后的刀山火海吗?你以为盐运这一块是谁都能沾得了的吗?”
虽然她们压低了声音,但明欢还是能听得见的,心想:她们说的房家,难道他们说的是房盐政一家?……如果是这样,那柳婉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不被权势富贵迷了眼的清醒人。
盐政是从三品比较特殊的官职,虽为外官却是内外难以分割,与大夏各大盐办密不可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可是上至权贵、下至普通百姓都离不开的东西。
自古便有夸张一言:得盐者得天下。不过由此也可以知道盐这一项掺杂的“油水”实在太多了,所以哪朝哪代都没有放松对盐的控制。
况且哪朝哪代的盐官,不管职位高低有多少个是有好结果的?而在所有盐官的职位中,盐政一职地位是最高的,须得多位尚书、侍郎、监察御史开列好合适的人员供报皇帝选择上任。
那个房盐政倒是听哥哥们提过几次,只是没想到其嫡子房宣和还与柳家有婚约。想来房盐政携其夫人、嫡子上京述职,背后的动作怕是不少。
就在柳婉想带走柳妧之时,两波人往她们这边去了,更甚者有几个速度极快,便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明欢有些惋惜,若是一开始就走说不定就不会被逮着了,不过看那样子估计也不容易摆脱。
而柳婉见此干脆拉扯着柳妧起来立于原地,毕竟如今离开反而是欲盖弥彰了。她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
柳妧则是煞白了一张脸,房宣和答应过她的,等她将人引到这里的时候,再过一个时辰便由房夫人带几个闺中好友坐实了这件事,可如今,房夫人不在人群中。
他答应过自己为了不波及到她,绝对不会大张旗鼓的将这丑事宣传出去,到时候柳婉失身已经是事实,柳婉就不得不嫁给这个纨绔子弟,而她则会嫁入房家,享受荣华富贵的。可是,为什么?来人这么快,里面还有谏官之妻女……若是让传出些什么?那日后她可该怎么办?这时候的柳妧算是清醒了一些,猜测房宣和可能是骗了自己,可刚涌起这个念头,却被脑海里的温情给搅乱了,说来终归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是在利用她。
“你如果不想有事,从现在开始就给我闭嘴,我不会让柳家出事的”,柳婉挽着柳妧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语气饱含不容置喙的命令。
柳妧早已方寸大乱,她该不该相信她?她一张脸褪去了血色,只余苍白、恐惧、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