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的一声手里的琴弦断了,南宫墨雪有些烦躁的摇了摇自己的头,不知道是因为这半月不曾出现的紫罗兰香气的缭绕,还是因为那总是嘲笑自己的神情!
夏侯懿少见的没有戴面具出现,这也是南宫墨雪第二次见到他的脸,初见如惊鸿一瞥,华光乍现,而如今则是目光似水,绝代风华!
自二月二早茶宴上半道儿上劫走了自己说是要教自己习武的之后,七殿下已经许久不曾来过将军府了,南宫墨雪有些气恼地看了一眼面前登堂入室的大妖孽,打算无视他,既然不来就别来了最好!
夏侯懿走上前去,不由分说便将眼前这小小的人儿揽进自己怀里,他满身风雪的气息顿时让南宫墨雪打了个寒颤!
“七殿下,你怎么不乘马车过来,大雪虽然停了,但是如今这初春的小雪也着实冻人。”
南宫墨雪伸手将他身上的皮毛大氅取下来,挂在外间的衣帽钩上,又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
“丫头想我了?”
夏侯懿勾起唇角,淡淡的看着南宫墨雪,似乎要将她看进自己的眼睛里,而南宫墨雪假装没见到他的神色,只是从柜子里找出来一条羽绒的被子裹在了夏侯懿身上。
一转眼风华绝代的七殿下变成了一只大粽子……
南宫墨雪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地冲夏侯懿一笑,道:“七殿下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得与那近日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天下第一杀手影杀相比也不逞多让。”
南宫墨雪一句玩笑话却让夏侯懿陷入了沉思,今日黛影回府跟自己说了白天的事情,她总归会知道的,况且影杀还是那样一副性子……对方沉默的样子让南宫墨雪有些摸不透,她承认心底还是有些惧怕七殿下的,她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说出来。南宫墨雪起身朝烧的很旺的炭火里又添了一些无烟的银丝碳,又将自己放在床上的暖炉取了一个来塞到沉默不语的夏侯懿手里。
“嘶”……他的手怎么那么凉,就如他本人的性子一般,冰冷的让人怀疑他是否有七情六欲。
“冻着了?别碰我就好。”
夏侯懿的神色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他看到了南宫墨雪眼中的诧异和担心,她会担心自己吗?
“为何会这般冰凉?七殿下进屋来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按理来说不该啊……”
夏侯懿见她微皱的眉头,忍住了伸手给她抚平的冲动,自己如今体内的寒毒只怕是谁都不碰的好,拿起她递过来的暖炉轻轻的笑了。
“不碍事,一会儿就好,明日你要去相国寺吗?”
“恩,明日一早便出发,我那大姐姐想去祈福,对了多谢七殿下送我的新马车,雪儿甚是喜欢。”
南宫墨雪并不想问他消失这些天去了哪里,她甚至感到有些轻松,可如今见到了他在自己面前,心里却是十分奇怪,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不开心……
“嗯,明日相国寺很热闹,你小心为妙。”夏侯懿从怀里的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一枚湖蓝色冰翡玉佩,递到了南宫墨雪的手中。随即不动生色的轻轻将手收回,甚至没有碰到她一丝的皮肤。
南宫墨雪被躺在自己手里的玉佩吸引了,整个玉佩透明如琉璃般澄净,不似时下流行的男子玉佩那般巨大,相反十分小巧,放在自己手里也不显得大,透明的湖蓝表面上华光流转,随着转动的角度,呈现出不同色泽的反射,玉佩才用复杂的镂空雕刻,中间是一条腾起的金龙,四周则是馥郁缠绕的紫罗兰花。
夏侯懿见她看得出神,嘴角维扬,看向她道:“凤栾给你的好东西你既然送了人,就留着这个吧,能驱百毒避虫蚁。”
南宫墨雪有些诧异他将这样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己,正想还回去便听后窗一响,鼻尖的紫罗兰香味消失了,人已经离开了。她想了又想,从针线盒中取出金丝线,开始自己给玉佩打绳结,别人都将玉佩戴在腰上,而她恐怕是全京陵唯一一个将玉佩戴在脖子上的女子。
灯光映照着她有些长开的谈不上曲线的身体,投射在窗外的灯光下,掠出窗外的夏侯懿见她
手上的动作,微微有些放心,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懿王府内已有人在等待他的出现,直到迟迟未归的夏侯懿终于踏进了自己家的大门口。
“洛王世子,我家殿下已经回来了,但是好像直接去了书房,请您移步书房。”
黛影看着眼前坐在八仙椅上喝茶的男子,嘴角不断抽搐,她已经没法面对这个媚色天成的世子爷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色都透过那双桃花眼传递到心底,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看个究竟。
“唔,那么久才回来,七殿下真是有说不完的话呢!”
男子轻嗔,随即拿起放在桌上一晚上被黛影看了又看的盒子,无比妖娆的迈着步子从夏侯懿的卧室中飘了出去。
黛影见他走路的动作,嘴角抽搐的更加严重了,随即抬头瞥了一眼房顶上蹲着的青影跟魅影,无比怨念的领着洛出尘朝王府的书房去了。
“扑哧”房顶上传来青影跟魅影实在是憋不住的两声笑,黛影回首,电光石火之间,手中两枚回旋镖朝房顶上的两人飞了过去。
约莫在兵器相交三招之后,又是“嗤嗤”两声入肉三分的声音,黛影这才一挥手,手中的天蚕丝一拉将两枚插在某倒霉两人屁股上的回旋镖。
洛出尘看了一眼黛影手里泛着淡淡青色的回旋镖,露出一个颇为耐人寻味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我那白兔师弟何时也开始制毒药了?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
黛影收起了手上的兵器,十分恭敬的对洛出尘道:“回世子的话,这毒并非凤神医所制,而是南宫秀闲来无事制的。”
“哦?没想到那丫头还有这等天赋,改天我去跟她讨教一下!”
说话间洛出尘已经来到了夏侯懿的书房门口,黛影见他扬起的手挥了挥,主动影在了门外的暗处,主子跟洛王世子见面从来都没人在旁边,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推开夏侯懿书房的门,若不是因为这只手骨骼宽大细长,任是谁都要说这是一只姑娘的手,美妙不可方物!
“你来了!”
夏侯懿并没有抬起埋在一堆资料中的头,只是淡淡的一挥手道:“坐!”
洛出尘毫不客气的朝夏侯懿身前的软榻上一趟,拿起准备好的热茶一口喝下才缓缓地开口说话。
“你考虑好了吗?真的要那么做?”
夏侯懿挑了挑眉,看着对面这个没个正形的京陵第一纨绔世子,竟然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解释道:“考虑好了,我意已决!”
“哦?她有那么好吗,值得你如此对待?”
洛出尘伸手拂开夏侯懿桌上挡住他视线的一堆资料,逼迫夏侯懿面对自己的问题。
面前的书和笔一空,夏侯懿抬头道:“你明日要去相国寺吧,替我照看她的安全,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都记在你账上!”
“哼!一个丫头罢了,又会有什么事?”洛出尘斜飞入鬓的墨眉轻挑,修长的手指随手捏起一个甜枣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就当你答应了,陛下将这春闱之事交给我,明摆着是有人开始有所动作了,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那要你何用?”
夏侯懿见他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神色有些恼了,但他的话却是抱怨居多,他一定是因为之前自己派鬼影伤了他的事情不满吧。
“是是是,七殿下英明神武、日理万机,殿下的吩咐莫敢不从,从明儿起我便住在相国寺,只要南宫家的小嫡女没回京陵,就算是央着至善大师让我在相国寺出家做俗家弟子带发修行也绝不会先行回来!”
洛出尘连珠炮似的话惹得夏侯懿笑出了声,这个家伙,总是能逗人开心,小时候也是这样……
翌日清晨,老夫人差金铃过来请南宫墨雪出发之时,南宫墨雪早已经吃饱了早膳带着青裳跟梓鸢到马房去看马了。
那辆旧的马车给了老夫人,自己自然是用新的,只是这路途遥远,马儿还是仔细看过的好。
南宫鸿钧昨儿夜里听云紫萱说府中女眷都陪着南宫芸去相国寺祈福,心中有些担心南宫墨雪的安危,然而魂卫皆因为蛊毒一事被尽数调出了京陵,也只能吩咐她自己多注意安全。
南宫墨雪劝慰了自己爹爹几句,又让爹爹将娘带回屋去休息,这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老夫人见南宫墨雪的马车跟自己这个看起来一样,就对南宫芸所说的七殿下之事上了心,看样子这个疯丫头还真的是得了七殿下青眼了,都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好东西给她,只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王爷还是个被毁了容的,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南宫芸跟老夫人一辆马车在前面,南宫墨雪自己一辆马车在中间,前世跟南宫玥一辆马车在最后面,钱氏的两个儿子南宫墨竹跟南宫墨松和南宫霖则是骑马。
南宫墨璃担心路上安全,毕竟多数是女眷,于是派出了宁安带着将军府的十名家耳随,并叮嘱宁平保护好南宫墨雪。
南宫墨雪一上马车,就开始打坐,今日自己的功力大涨,且隐隐有即将突破的趋势。
她不得不承认苍无涯虽不是个好老师,却是个慷慨的师傅,他最近得知南宫墨雪生病在家,
不能去上课,于是差人送来了许多秘籍,让南宫墨雪从内功心法开始练起,虽然她还不知道本门到底是哪一门,不过看七殿下的伸手便知这定是好东西。
青裳敛神静气,守在马车门口,自从上次被袭之后,青裳总是机灵的像一头豹子,守在马车门口一动不动。
梓鸢则是将马车中的炭火添得旺了些,随手将南宫墨雪带上的梅花酿温在暖炉之上,等着她练完功喝一些暖暖身子。
车队从将军府后门出发,直接上华清道走山路官道朝京陵郊外三十里的相国寺去了,然而往常十分通畅的出城之路今日却拥堵不堪,都让人怀疑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夫人见马车停下来,于是示意身边的秦妈妈询问,秦妈妈收到老妇人的示意打开马车门,朝车夫问道:“老夫人问为何停车不前?”
车夫是将军府多年的老人,一听秦妈妈问话连忙答道:“回秦妈妈的话,前面是被车队阻住了去路,不知为何今日出城的车队好像特别多,看架势估计是京陵哪家的权贵也跟咱们一般要去相国寺呢!”
秦妈妈点点头,将车夫的话一字不漏的回禀了老夫人,这才低声道:“老夫人,我瞧见前头的马车上刻着三朵梅花镶金燕的标记,那可是洛王府的马车啊,前后估摸着有七八辆马车停着,所以才阻住了去路。”
南宫芸一听洛王府三个字眼睛顿时一亮,随机有黯淡了下来,自己如今已经许给了兵部尚书府的嫡子,没可能再跟贵人有缘了,心中不免神伤。
老夫人一听洛王府,随即接着到:“再看看,还有别的什么府的马车吗?”
秦妈妈探出头去,站在马车外面超前后观望了一下,随后才进来一一向老夫人汇报。
“老夫人,看样子还有兵部尚书家的马车和冷家的马车,都停在咱们后面,只是不知前面的马车是在等谁?洛王府的马车不走,咱们也只能这么干耗着。”
秦妈妈叮嘱车夫看着外面的动向,随即将马车门关上,南宫芸则是有些欣喜地朝窗外探了一眼,秦郎也来了吗?自己得好好盘算一下如何洗清自己的不洁之身。
老夫人见南宫芸听到兵部尚书这几个字时的反应,心知她们祖孙该找个日子好好谈谈了,否则芸儿这丫头跟自己那蠢货侄女一般沉不住气,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一阵抽气声从车队后面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后面马蹄四处走动的声音,南宫府的马车也跟着朝边上靠拢,给后面过来的马车让了位置,车夫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老夫人,后面上来的是宫里的马车,只是不知道是宫里头的哪位贵人了。”
待到后面的十几辆马车依次从华清道城门口过去,前面洛王府的马车才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马车再次飞奔起来,而老夫人心中的震惊于欣喜却毫不做作地显露了出来。约莫半天的行程,因着走在最前头的宫车慢了下来,直到日落时分,各府的马车才陆陆续续地到了相国寺的门外。
按照规矩,相国寺分内寺和外寺,內寺是宫中专用的,而外寺则是所有信徒皆可进入,可东辰开国以来一百多年,便废除了这条规定,将内外寺打通连在了一起,但同时也规定了若是有宫中贵人前来祈福,相国寺便要禁止其他的宾客。今日便是如此,相国寺应该早就得了懿旨有贵客前来,寺院方圆十里的范围都早已被禁卫军围了起来。
青裳搀着南宫墨雪下了马车,梓鸢则是取了包袱跟在后面,前面的老夫人等也都下了马车,南宫霖上前殷勤的给老夫人拿行李,钱氏的两个儿子则是四处打量着各家的千金贵女们。
寺院山门打开,迎接贵人到来,按南宫墨雪见院中连戒律院的长老都出动了,便知这阵仗似乎是妃子级别的贵人才会有的待遇,或者说是十分受宠的妃子。
待到最前面的宫中贵人跟洛王府的车马都完全进去之后,才从寺门走出来一名年长的僧人招呼这些官家女眷们。
“各位施主,至善方丈因有贵客不得亲迎各位,特派小僧前来迎接各位,阿弥陀佛,各位施主里面请!”
如今只剩下官家女眷,老夫人身为一品诰命,自然而然的代表众人开口说话,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后面的人给堵着了。
“连安师傅说的哪里话,您亲迎是我们的荣幸,我家国公夫人请您带她像宫里的贵人问个好,说是明日去拜见。”
老夫人涨红了脸回头看向车队接近队尾的地方,却郝然看见了云国公府的马车,国公夫人自
然指的是莲郡主了,论地位对方跟自己不分上下,然而就因为出身皇族,因而云国公府自然是高了一头。
被叫做连安的大和尚微笑着应下了,领着众人朝前寺的厢房走去,而云国公府则是再次展现了他们的特权,北边的最大院落厢房尽数归国公府使用,而将军府被安排在了东边的院落。
南宫墨雪见老夫人涨成猪肝色的脸,淡淡的走向东边的厢房,也不等老夫人发话便吩咐青裳和梓鸢将行李放下了。
钱氏见南宫墨雪的举动心中不悦,这个丫头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老夫人见钱氏的神色有些不悦,按理来说北边最大的厢房自己住,东边的厢房自然是南宫墨雪这个将军府的嫡女住的,钱氏好歹是临安知府的女儿,心胸竟然如此狭隘!
“芸姐儿,你想住哪间厢房?”老夫人原本想直接安排了的心情被钱氏惹恼了,直接越过钱氏询问南宫芸。
“回祖母的话,孙女想跟祖母住一起呢!只是不知道二婶子方不方便?”
南宫芸眼见最好的厢房被南宫墨雪占去,心中正不爽利,如今老夫人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岂不是傻子?
钱氏的脸因为接连被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胸口的起伏也有些大,南宫玥则是站在钱氏身后,看似支持她实际上却是跟自己生母站在一条战线上。
“如此的话,芸姐儿住我旁边的厢房,也好跟我老太婆说说话,老二家的跟玥姐儿和方姨娘住西厢房,墨松墨竹跟霖哥儿主南厢房,如何?”
老夫人朝众人宣布了她的安排,南宫墨松跟南宫墨竹的三魂七魄早已经跟着方才的贵女们飞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母亲的现状,而南宫霖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姐姐,两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神色。
钱氏带着方姨娘和南宫玥进了西厢房,西厢房一共只有两间一进的小院子,钱氏十分恼火的冲着方姨娘吼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收拾啊!”
南宫玥见自己娘被钱氏当做了出气筒却也不敢说什么,跟着方氏进去收拾东西去了。
钱氏在西厢房中一直骂骂咧咧的话,听得南宫玥直皱眉,却还要忍受着她继续听着,若是有一天她有了新的靠山,就再也不需要讨好这个恶毒又丑陋的悍妇了。
南宫墨雪进房后,满意的看了一眼东厢房中的陈设,果然还是如记忆中一般,推开窗户便是临山的瀑布,景色宜人却不容易被人偷袭或者加害。
前世南宫墨雪因为总是来祈福,到相国寺几次都是住在这间厢房之中,而那时的南宫芸却是已经出嫁,跟这一世完全不一样。
“秀,今日路上你打坐之时,我们看见了宫中的车队,今日里至善方丈迎接的贵客想必就是宫中的某位娘娘了,咱们小心为妙。”
青裳还惦记着南宫墨雪被皇后传见之后晕倒一事,如今对宫中贵人避如蛇蝎。
南宫墨雪有些失笑道:“咱们不过是在这儿小赘日,待到三日之后便回京陵,你安心吧,贵人们没工夫注意到我这个星色的。”
梓鸢见她们二人又开始打机锋,觉得好没意思,撅着嘴道:“秀总是偏心,什么事都不跟奴婢说,只跟青裳姐姐说,奴婢虽然知道青裳姐姐更灵秀些,但是奴婢也不是个蠢的啊!”
正在沏茶的青裳一听她抱怨的语气,连忙打趣道:“你是不蠢,就是太傻了!”
“扑哧”南宫墨雪笑了出来,梓鸢恼的追着她满屋子乱跑,两个丫头打成一片。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阵询问声:“南宫秀在吗?”
青裳清了清嗓子,这才一本正经朝门外道:“进来!”
一个相貌清丽眼神却到处乱飘的丫头走了进来,朝南宫墨雪福了身子后开门见山的道:“给南宫秀请安!奴婢换做翠玉是寿昌伯府大秀的大丫鬟,方才我家秀在寺外看见秀了您了,故而吩咐奴婢过来给那南宫秀您传个信。”
青裳见南宫墨雪点了头便接过翠玉递过来的信笺,顺口问道:“你家秀还说什么了吗?”
翠玉见青裳收了这信,也没有暴怒这才舒了口气接着道:“我家秀还说,从前是她做的不对,她追悔莫及,希望南宫秀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毕竟是表姐妹,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梓鸢已经忍不住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心术不正的丫头的敷衍之词,于是直接道:“你回吧,我家秀累了,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你家秀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
翠玉这才如蒙大赦一般溜出了南宫墨雪的厢房,资源则是走到院外吩咐将军府看门的家丁以后不要随便放人进来,先通传主子同意了才能进人。
南宫墨雪从青裳手中接过信,随手拆开了冷心柔的信,内容十分简单,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宫中贵人是三皇子、十一皇子跟宸妃娘娘,还有一人身份更加尊贵,不知是否是皇后。
南宫墨雪冷笑一声直接在点燃的蜡烛上烧掉了信,随即扔进了炭盆里,青裳低声询问,却见南宫墨雪神色不对,便也不敢多问,出去收拾东西去了。
自从生以来他几乎每日都会梦见前世南宫家满门被斩杀殆尽最后那一刻,每一日鲜血都染红她的清晨,这也提醒着她这一世要报仇雪恨之事,然而每当她看见夏侯淳或者听到夏侯淳之时,便会不由自主的愤怒,她真想亲首杀了他,然而她不能!她会慢慢地夺走他的一切,让他痛不欲生,让他痛苦而死!
南宫墨雪站在榻前,怔然了许久,终于被青裳的呼唤声打破了。
“秀,秀?没事吧,咱们先用素斋吧,今日秀一定累了,用了素斋服了凤神医给的药就歇息吧!”
南宫墨雪回过神来,带你了点头,开始用素斋,这相国寺的素斋实属一绝,前世自己时常来这儿,这美味的素斋和风景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几乎毫无声响的用完了素斋,前世的美味如今吃在南宫墨雪嘴里索然寡味,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心境不同了吧!
梓鸢照例拿来了凤栾制的药丸和凉好的温水,令又配了一盘蜜饯端到了南宫墨雪的面前。
“秀,该服药了,凤神医叮嘱过的,每日三次按时服用,奴婢怕秀不喜药苦,还特地带了京都铺子的腌制蜜饯。”
青裳见南宫墨雪终于回过神来了,跟梓鸢交换了个眼神道:“秀别怕,这几日我跟梓鸢轮着守夜,你放心歇息便是。”
南宫墨雪听到两人的话,心中暖暖的,拿起磁碟中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喝了一整杯水之后,梓鸢连忙塞了一块大蜜饯在她嘴里,甜咸口的蜜饯让南宫墨雪十分满足,然而她那时而痛苦时而幸福的神色逗得两个丫头哈哈大笑。
北边厢房里老夫人打发了南宫玥之后,悄悄的将南宫芸留了下来,老夫人见按南宫芸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想两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芸儿,你今日愁眉不展,不因为那兵部尚书家的嫡子今日在寺门口没与你找招呼吗?”老夫人说得委婉,但实际上却揭开了南宫芸的伤疤,她见南宫芸痛苦之色,心中也不忍,
然而为了她日后着想,必须要走这一步。
“回祖母的话,是。年关之前祖母被气得回了临安之后,我哪儿妹妹便设计姨娘被休,我也被牵连禁足在佛堂之中,后来还是霖哥儿跪在雪地里求得爹爹元宵灯结那天放我出去,后来便想遇着了秦郎,谁知……”
南宫芸想到冷心霜跟他有了首尾,心中便郁结,如今自己清白已失,她要怎么办才能挽回秦郎的心呢?
老夫人慈爱的拍了拍南宫芸的头,将手帕地给她擦眼泪,随即不经意地道:“芸儿,既然她冷沁霜利用他的弱点夺得了喜爱,我们一样可以抢回失去的先机!”
低头抹泪的南宫芸一听,顿时制住了哭声道:“祖母可有办法?祖母可怜孙女没娘疼,帮帮孙女吧!”
老夫人见她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悄悄地将自己的办法说给了南宫芸,南宫云听了则是双颊绯红,无限娇羞的低下了头。
老夫人见她不好意思,却也知道这个孩子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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