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风吟笛不大敢相信的眨了下眼,他答得这么快莫不是又骗自己……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万一你又骗我……”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害怕你离开我,怕你丢下让我再也找不到,所以只能像个留下你的办法……”凤栾脸上透这几分尴尬,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担心什么,自己又不是禽兽……
“什么办法?”风吟笛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从那个时候就被他算计了,所以他看见红花和落地莲的时候才会这么生气,这只臭狐狸!
“嘿嘿。”
风雪掩盖了一路的足迹,风吟笛的怒吼声也被湮没在风雪后之中,只留下低低的呜咽。
墨雪阁中洛美人和夏侯懿又在然榻上下棋,南宫墨则是独自在床榻上依着翻书,这两人今晚又要做什么?自己不睡觉她还要睡觉呢!
终于在戌时三刻,南宫墨雪一脸怒气地放下手中的书本,极为霸气的走到软榻前朝这两个拉着不走的人下了逐客令。
“我要歇息了,你们换地方吧!”
夏侯懿转头瞥了一眼南宫墨雪,伸手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颊道:“困了?还说带你去个地方呢。”
洛出尘则是抬眼瞥了一眼夏侯懿,慢悠悠的道:“你太宠着她了,那种地方和那种人不值得她去看,让她睡觉吧,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就行。”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立即勾起了南宫墨雪的好奇心,她专身走向衣柜,将他们去南昭之时准备的夜行衣取了出来,随手将夏侯懿的两套扔给了软榻上的两人,瞥了一眼旁边的耳室道:“后边换去。”
还在僵持着对视的夏侯懿和洛出尘去了衣服进了耳室,南宫墨雪则是放下帐幔开始换夜行服,只是片刻,三人已经一身劲装站在南宫墨雪的卧房中。
夏侯懿低笑一声走到南宫墨雪面前,伸手将她头顶的发钗和发簪一一取下,最后顺手将她的项链和耳环也都拿走,就连手上的镯子也没放过,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后,南宫墨雪顺手捋了下头发,夏侯懿已经伸手替她绾发了,最后将自己的发簪戴在了她头上。
“嗯,如此就像是个俊逸少年了,咱们走吧。”夏侯懿拍了下南宫墨雪的肩,没有太过亲昵的动作,洛出尘只是抿着嘴一言不发,三人的脸上都戴上人皮面具,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情绪,施展轻功离开了。
一路踏雪而过,沿着最隐蔽的小巷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守门的侍卫见洛美人手中出示的令牌之后恭敬地对他们放了行,穿过戒备森严的守卫区,一路朝地下走去,南宫墨雪打了个寒颤,隐隐听到水的声音,冷风从呜咽着的底下传来,有些渗人。
“这里是水牢,你若是不舒服就释放些内力出来护着身子。”夏侯懿伸手牵住她的手,微凉的手中透着些许温热,闻言南宫墨雪心里有几分愧疚,他是在责怪他不能让自己温暖吧,可是她其实不需要太多的温暖,他已经很好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忘了我自己就是个火炉吗?一点儿也不冷。”南宫墨雪冲夏侯懿回笑道,手紧紧地握住他的。
三人身上都披着黑色的裘皮大氅,巨大的风帽将他们的脸隐在黑暗中,隐约传来的呜咽声听起来像是哭诉像是哀嚎,可是却不能寒冬南宫墨雪的心弦,毕竟死过一次的人还畏惧什么呢?
隐在暗处的机关和看守者并不出现,然而这般戒备森严却是远远超过了天牢,南宫墨雪密音朝一言不发的洛美人问道:“我们来见谁?”
洛出尘回头瞥了一眼南宫墨雪,似乎很意外她问自己,随即密音答道:“一个将死之人。”
南宫墨雪只是挑了下眉,既然他们带她来了,应该是她也认识并且憎恨的,水牢中的犯人自然不会是南宫鸿天一家,那么唯一可能的便是——夏侯琳!
“她的确该死!”南宫墨雪磨着牙答道,洛出尘的背一滞接着朝前走去。
三人沉默地穿过一道又一道的牢门,四周的空气也渐渐的越来越潮湿,微微透着腐烂和血腥的恶臭让南宫墨雪有些不适,夏侯懿见状将自己腰上的香囊取了下来递到她面前,南宫墨雪感激的接了放在鼻尖,熟悉的紫罗兰香绪绕在她的周围,微微安心了些。
当最后一道巨大的牢门开启之时,四周围凄厉的叫喊声传来,夏侯懿握着她的手搂在了她肩上,将她放在自己身前,南宫墨雪感觉得到他手上的力度,冲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主子,您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南宫墨雪眉一挑,此人竟然是京畿卫的徐大人!
“嗯,人呢,带我去见!”
洛出尘的声音变得冷酷而没有起伏,像极了往日的夏侯懿,南宫墨雪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相像,只不过平日里的洛美人说话慢悠悠的,而懿的声音则是没什么欺负变化的,原来他们自幼便已经熟悉了怎么样让别人不对他们起疑心,这些年只怕也已经习惯了你把。
“这边请,当心脚下!”
徐大人恭敬地在前面带路,南宫墨雪垂着眼眸不去看四周的牢房,她并不是冷血冷情,但也不是福萨心肠的救世主,这些人间惨剧她亲生经历过,如今再看也只觉得麻木,不如不看!
顺着牢房中间的通道七拐八绕的走了许久,四人停留在一处完全封闭的牢房外,牢房四周都是精钢打造,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夏侯琳当真是插翅难飞了,不过她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让自己亲手杀了她,南宫墨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分。
“吱呀——”牢房门被打开,徐大人转身将钥匙交给洛出尘便离开了。
四周静的只有水声流动,南宫墨雪仔细地听到了他们站着的地方自下传来水声不断,恐怕这个水牢是修在地下暗河之上吧,京陵的地下暗河众多并且复杂交错,即便是熟识水性之人跳下去野孩子有死路一条,修建之人当真是心思绝妙。
“这个水牢是那个人选址修的。”洛出尘突然出声道,夏侯懿则是沉默不语,毕竟夏侯琳并不知道他们是双生子的事情,即便她要死了他们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南宫墨雪心下一惊,夏侯云天看起来和蔼可亲可实际上却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他算不得是小人但也算不上的明君,如今看来她是低估了他,能从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手上夺位的帝王绝非善类!
“七皇兄?我知道是你来了,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黑暗之中铁链哗哗作响,透着浓重的血腥味的牢房中只有夏侯琳近乎疯狂的声音,南宫墨雪皱了下眉伸手握住了夏侯懿的手。
洛出尘转身取了火折子点亮了墙壁上的火把,顿时整个牢房中亮了起来,巨大的牢房内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其中许多都沾着鲜血,似乎是刚用过。
“进了这里的犯人多半是不能善终的,既然百里得了免死金牌,就说明皇上根本就已经放弃她了。”洛出尘嘲讽的说着,眼神一一看过架子上的各色刑具,“看样子徐大人的人很卖力,想必这七十二种刑具都一一用过了。”
南宫墨雪转头看了一眼锁链上下身泡在水里的夏侯琳,腥红的鲜血从她身上不断地渗出,而她身上华贵的公主长袍已经破烂不堪,几乎衣不蔽体,夏侯懿拉着她转过身去低声道:“我带你出去吧。”
南宫墨雪咬了下牙带你头跟着夏侯懿走出了牢房,两人站在黑暗中没有言语,然而夏侯懿知道她还是太良善,即便是狠的彻骨的人她也忍不揍心软。
“她让出尘受的折磨甚于她今日的下场,我问过圣手医仙,是否中了迷幻散的人都能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答案却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中了迷幻散的人若是意志力薄弱会陷入梦境在美好的白日梦中死去,然而意志坚强的人则有时候会从梦中醒过来,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白日梦,更加痛苦不堪……”
南宫墨雪惊得一颤,他们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从来都不曾告诉她,他们也担心自己做傻事……
“我有那么傻吗?”南宫墨雪失笑,若是当时找不到解药的话,她当真是会做傻事的吧!
“丫头,你不傻,你只是太善良。”夏侯懿伸手揉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拢在自己身前用裘皮大氅裹住,微微温热的触感让南宫墨雪安心的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里面却没有半点惨叫声让南宫墨雪诧异不已。
一刻钟之后,洛出尘开门走了出来,牢房中陷入一片黑暗,而里面的人仍旧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三人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离开了水牢,阴冷腥臭的地狱理她们越来越远,南宫墨雪却在夏侯懿怀里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泡在了温热的浴桶中,身后一个微凉的怀抱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懿……”
“我在。”
夏侯懿将手中的湿毛巾递给她示意她擦一下脸,南宫墨雪一抬头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到了他肩上,顿时脸上就少了起来。
“对不起,我……”南宫墨雪慌忙就着毛巾给夏侯懿擦肩上的口水,却听得他低声一笑。
“你慌什么?我不过是让你擦下脸而已。”戏谑的语气让南宫墨雪瞬间炸了毛,她伸手抄起水淋在夏侯懿的身上,才发现正在沐悦像也没多大的用,于是撅着嘴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角。
“轻点儿,都蹭红了。”夏侯懿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毛巾扔到一旁的盆里,轻轻地抚上她发红的嘴角,修长微凉的手指顺着她的嘴角挪到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抚弄,南宫墨雪经不住一颤换来他一声轻笑。南宫墨雪的脸更红了几分。
“丫头,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呢?”
南宫墨雪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夏侯懿,只见他脸上并没有半分玩笑的嘲弄,严肃地就像是在讨论皇城布防一般,心里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我……”
冰凉的薄唇封住她即将说出来的话,她这才发先自己是坐在他腿上的,两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浴桶中的水又太热,南宫墨雪瞬间喘不过气来,凤眸染上了氤氲的雾气,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后颈。
热情如火的吻一次次夺走她口中的空气,每每都是在她快要窒息之时,夏侯懿又给她渡过来一口气,然后继续攻城略地。
耳室中的温度不断攀升,本就没有什么舒服的两人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帖子了一起,没有蛊毒的担忧也没有体内随时会爆发的内力的障碍,刚睡醒的南宫墨雪甚至还有几分迷糊,只是倚在他怀里任由他吻着自己,等她彻底的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无比暧昧。
原本坐在他腿上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跨坐在他腿上,紧紧地贴在一起的身体也灼热的如同火烧一般难耐,唇上传来微微的痛感,夏侯懿不满的抱怨道:“你不专心。”
南宫墨雪面上一红,轻轻地挣扎了一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想去床上。”一说完她便更加的后悔了,自己竟然像是个色女一般,因为觊觎他的美色勾引他上床!
“呵呵,夫人放心,我会主动献上我的美色任君采撷的。”夏侯懿抱着她迈出浴桶,伸手将皂裹在两人身上朝外走去,南宫墨雪只是闭着眼装死,自己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短短的几步路南宫墨雪却觉得如同过了几个时辰一般漫长,她感觉道自己的心几乎快要跳出来了,而她却没有勇气睁眼看抱着她的人。
突然,自己离开了微凉的怀抱,落在柔软的软榻上,头上潮湿的头发被裹住南宫墨雪知道他在替自己擦头发。
淡淡的紫罗兰香味绪绕在她的鼻尖,虽然他衣裳上熏得是洛美人惯用的曼陀罗香,可是他沐浴用的还是紫罗兰香,睡觉点的香薰也是一样,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像她已经习惯了他陪在自己身边,这些日子他不在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了,你先眯一会儿,我擦头发。”夏侯懿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紧接着她的身子一轻离开了软榻,南宫墨雪紧张地手心上都是汗,却听到身旁夏侯懿低低的笑声,“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抱你过来睡觉。”
南宫墨雪咬了下唇睁眼看他,却见夏侯懿眼底一片清明甚至带着几分戏谑,不由得一恼,拉着锦被蒙着头便滚进了床里侧,“我困了,你头发干了便回去吧。”
夏侯懿见她羞窘的模样不由得笑得更大声,转身走到软榻前的火炉边烤着头发却是没有应她方才的话。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南宫墨雪在心底暗骂了自己千百遍,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自己却想歪了,当真是——可恶至极!
轻轻的脚步声从房间的那一角传过来,房门上锁的声音也清晰的传进了南宫墨雪的耳朵里,她原本气恼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不走?
背后的锦被被角被掀开,背后传来的凉意让她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僵硬这背一动不动,手中的锦被都快被她攥破了。
“丫头,被角被你攥破了。”夏侯懿低沉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南宫墨雪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僵硬着身体,紧张地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根本没听到夏侯懿的话。
一只大手绕过她的纤腰伸到她面前,她闭着的眼睛上,睫毛颤了几下,然而他却没又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反而覆上了她的双手。
“松手。”夏侯懿忍着笑意将她的绞在一起的双手分开,顺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让她面对着自己。
眼前的小人似乎还是很紧张,轻颤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殷红的樱唇紧抿着,贝齿咬着下唇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安心睡吧,青裳说你这几日都睡不安稳,今日我陪着你,别怕。”
夏侯懿低低的笑声透着愉悦,南宫墨雪这次算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却微微惊讶了一下,他让自己睡觉?
“你确定让我现在睡觉吗?”南宫墨雪睁开眼看着夏侯懿问道,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意识到她说错了话,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子根,头垂得根本就不敢再抬起来。
“难道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吗?”
夏侯懿反问道,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颈窝处,又体贴的给她顺了一下头发,然而他戏谑的语气却让她根本不敢再抬头看他,他也不戳破。
“我睡着了。”
南宫墨雪死死地闭着眼,心里却挑的更加厉害了,她是疯了吗?这个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当真是丢死人了!
内室角落里的墨莲熏香悠悠燃着,秦王府的影卫则在满京陵的查找夏侯琳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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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要变天了,天气冷了亲们注意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