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丽儿的剑……”
“明日我差人给你送过来,如何?”夏侯懿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丫头当真是个宝,妹妹做出来的事情都叫人忍俊不禁。
云婉茹连忙跟了上来,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道:“世子您不必这么惯着她,爹爹给她寻了一柄剑,是她自己不喜所以才挑剔着想着从您这儿盘剥呢!”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云婉丽不满的嘟着小脸,姐妹两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朝前走着,而云婉洁则是活脱脱地成了众人的笑柄。
“无碍,明日便给你们姐妹一人一柄剑吧,算作是年节的礼物如何?”夏侯懿冲云婉茹也笑了下,丽儿不过是个孩子心性,这般可爱天真的年岁又能有几年?他便不曾有过……
南宫墨雪终究是忍不棕头冲他们笑了笑,舅舅和舅母都是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自家这个奇葩的小女儿直摇头,只有云相一人淡定不已的走着,脸上带着微笑。
众人来到饭厅一一落座,国公夫人为了面子必然不会早早地离去,而国公府的贵女们都各自打着主意,毕竟洛王世子成亲后便会成为洛王,接管北疆大营的统帅之职,端的是东辰第一重臣!
况且这女子怀春再加上这京陵第一美人的妖孽容颜更加的让人着迷疯狂,有权有势有样貌并且他的世子妃还是个未及笄的丫头,这些贵女们的心里都开始打算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席间的贵女们都各自沉默了起来。
南宫墨雪只是不以为然的坐在老夫人身旁,笑而不语,心底却已经将夏侯懿这妖孽的长相骂了一万遍,夏侯懿似乎低低地同云婉丽姐妹说着什么,三人专注的模样到让她心底的火气消下去不少。
桌下一只宽厚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南宫墨雪素白的小手,修长的指节在她嫩如凝脂的手背上摩挲,带着几分逗弄。
南宫墨雪不由得一恼,反手掐了一下他的大腿,对方不仅没放开她的手,反倒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将我这她首的那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磨蹭。
“世子说了这半晌,不如喝点茶?”南宫墨雪笑靥如花看向夏侯懿,眼中却透着浓浓的威胁,夏侯懿自然是知道她想说你若是再不放开我你便死定了!
夏侯懿低低一笑,松开了她的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低声道:“多谢世子妃体贴。”
他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进了耳中,一些年纪小的女子便红了脸,而一些年纪大的则是咬着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夏侯懿的笑脸,妒忌的眼光纷纷落到了南宫墨雪的身上。
云婉洁刚遭拒绝心底不忿,她这边还未过门呢,洛王世子便叫她世子妃,定然是心底极为喜欢她才会这么叫的,许多女子心底的斗志却更加的旺盛了,毕竟凭着他们的家世背景,祖母说了给洛王世子做个侧妃还是绰绰有余的,再不济也能做个夫人!
原以为要到赏花宴上才能见得着的人今日倒在相府见到了,姐姐做了太子的侧妃,她便要做这京陵第一美人的侧妃,自己比南宫墨雪年长,只要剩下长子,抬了分位也是迟早的事。
南宫墨雪自然没有放过这些个对她男人虎视眈眈的女子,心底不由得冷笑,即便是主家人又如何?海鸥不是一个个的都觊觎着她的男人,国公府当真是好教养呢。
“世子跟我还用客气吗?”南宫墨雪冲夏侯懿来了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顺手将桌上最腻的馓子塞了一块进夏侯懿嘴里,叫你到处笑腻死你!
夏侯懿面不改色地将她塞到嘴里的一大块馓子嚼了下去,面上的笑意不减反增,这回是连云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洛王世子喝点茶吧,馓子太腻了。”
南宫墨雪伸手便将夏侯懿面前的茶杯拿了过来几口便喝完了,只剩个空茶杯放了回去,笑意不减的冲身后的青裳道:“青裳,添茶!”
青裳会意,秀要添茶自然添的是新沸的茶水,任是世子爷再如何厉害也喝不下去的,真可怜……
“是!”滚烫的茶水重新入青花瓷杯中,泛着浓浓的清香,众贵女都看到了南宫墨雪毫不体贴地对待洛王世子,想着他会如何生气,却不想夏侯懿只是淡淡的一笑,取了南宫墨雪面前被她喝过一半的杯子气定神闲地喝了下去。
“轰!”
南宫墨雪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已经烧红到了脖子根,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被子却被他轻巧的避开了,夏侯懿喝完茶将空茶杯放回南宫墨雪面前,对青裳道:“青裳,添茶。”
云婉茹捂着嘴偷偷的笑了一会儿,南宫墨雪垂着头等着上菜不想再搭理身边的夏侯懿,可是夏侯懿却不打算放过她。
“此茶甚好!”
他此言一出,就连一直正襟危坐的云相都捋着胡须笑了起来,出声道:“此茶是雪儿最喜欢的云山茉莉,世子觉得好自然也不奇怪。”
一顿饭吃得甚是安静,就连心底盘算着如何让洛王世子注意到她的云婉洁也规矩了许多,她不能操之过急,如今依着这南宫墨雪得宠的程度,和她硬碰硬便是死路一条,反正洛王世子大婚之后,必然得迫于宫中的压力取了侧妃和夫人,那个时候就是她南宫墨雪在受宠也无济于事的。
午膳之后,南宫墨璃带着洛画烟也过来了,毕竟年后二月中旬他们便会成亲,现在走动一下也是好事。
南宫墨雪和洛画烟陪着云婉茹那几个小丫头练武,而南宫墨璃同夏侯懿则是在一旁指点,一群人玩的不亦乐乎,生生叫国公府的那些个贵女们都气的七窍生烟。
无论是南宫墨璃还是洛王世子都是美男,可是他们身边的女子身份都如此的贵重,美梦破碎让一群刻意打扮过的莺莺燕燕沉默不已,却又舍不得离开,巴望着洛王世子能注意到她们。
这也是头一回相府的年节前走动有这么多亲戚留下用晚膳,云相和云老夫人倒也没有在意,只是相府内的下人们都叫南宫墨雪侧目了几分,看这身形似乎相府内的下人都是有功夫的,并且不乏高手在内!
“懿,为何我觉得相府的下人这般眼生呢?”南宫墨雪睨着夏侯懿的眸子,一脸玩味地笑着。
夏侯懿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胸前的裘皮大氅紧了紧,低声道:“自上次凤栾过来替外祖母瞧病之后,云相便跟我说过相府中的眼线太多想除掉又怕进来的人更加不可靠,于是我便替他安排了一下,如今这相府不说是铜墙铁壁,至少也是刀枪不入了。”
南宫墨雪惊讶地冲他挑了下眉,没有多说什么却是笑了起来,这个人总是这般,替自己打算了的事情从不拿来献宝,总是站在自己的身后,教她如何能不爱?
相府的家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夏侯懿配着云相多喝了几倍,每每南宫墨雪的唇才沾到就被便会被夏侯懿夺了过去喝掉,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倒是喝了不少酒。
南宫墨璃要送洛画烟会洛王府,却独独将夏侯懿撂给了南宫墨雪,甚至连意思一下都没有问过,气的南宫墨雪直咬牙,无论他们几个关系如何亲厚,毕竟她才是他的亲妹妹!当真是有了夫人忘了妹妹!
怨念无比的南宫墨雪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夏侯懿上了自己来时的马车,玉嫣然早已经赶着马车跟着南宫墨璃他们离开了,她不由得地叹道一声关上了马车门。
街道上寒风呼啸而过,空旷的街道上偶尔还有一两个晚归的醉汉,除此之外已经空无一人,一炷香后马车已经进了墨雪阁,而玉嫣然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隐着了,魅影也回去照看梓鸢去了。
南宫墨雪吩咐青裳和青衣准备了许多热水,又让她们去备了醒酒烫,这才让二人都回房歇着去了,寒冬腊月的总是忙到半夜也不是个事儿。
卧房中的软榻上夏侯懿去曲着身子缩在上面,狭窄的软榻让他睡得很不安稳,却还是睡熟了。
房中燃起了淡淡的紫罗兰香,浅紫色的裙裾拖曳在地面上与地毯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南宫墨雪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端了醒酒汤想给他喂下去。
“懿,醒醒,喝了醒酒汤再睡。”南宫墨雪轻轻椅了几下双眼紧闭着的夏侯懿,他微微开着的薄唇透着浅粉的桃色,不满地侧开了下身子在她胸前蹭了几下,继而又睡了过去。
南宫墨雪先是挑眉,伸手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见他全然没有反应于是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醒酒汤执着勺子给他小口的喂着,想到这厮一会儿还得沐浴她的脸色就又烧了起来,虽说她不是没见过他沐浴,可是她动手剥他的衣裳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五十米开外蹲在房顶上听墙角的玉嫣然和魅影两人双眼放光的守着,主子千杯不倒的酒量尽然今晚喝了些杏花酒便醉成这样,定然是有所图。
“你家媳妇儿呢?”玉嫣然有些不放心梓鸢,若是她睡醒见不着魅影只怕是会寻出来,到时候有了动静被雪儿听见就糟了,那丫头发起火来谁都压不住!
魅影冲她递了个安心的笑意道:“睡着了,这些日子她嗜睡,晚上不会醒的。”
内室之中,南宫墨雪已经将夏侯懿的外裳都除了,他喝了许多酒出了一身汗,如今冷风一吹,外裳倒还好可是中衣全都已经汗湿了,她一张小脸纠结着是不是干脆将他全剥了扔进浴桶,还是连着中衣扔进去,躺着的夏侯懿突然打了个喷嚏。
南宫墨雪被这个喷嚏一惊,伸手便开始剥他身上的中衣,三两下夏侯懿身上便只剩了一条月白的亵裤,许是因为没了衣裳他微微蜷了下身子,眉头也皱了起来,身子却寻着南宫墨雪发烫的身子依偎过去。
提起将他抱起快步朝耳室走去,屏风上映出来夏侯懿半眯着的眼眸,眼角染着嫣然桃红,像是真的醉了。
“哗啦”一声响起,南宫墨雪直接将他扔进了浴桶之中,随手一拽便将他的亵裤扔到了一边的篮子中,夏侯懿冰凉的身子泡在热水中也舒服了许多,皱着的眉渐渐松了开来。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当真是笨的紧!”南宫墨雪一边嘟囔着一边将他的发冠取下放到一旁的桌上,顺手给他将头发散了下去,乌黑如上好绸缎的墨发散在他背后,面若冠玉的脸上透着几分殷红,双眼紧紧的闭着倚在浴桶边上睡着。
见他不大冷了,南宫墨雪便转身朝一旁的浴桶走去,自己折腾了半晌也是一身汗,这会儿倒有几分凉了起来,于是背过身去便开始宽衣。
从最外面的深紫色的褂子开始,而后是浅紫色的外裳,接着是月白的中衣,一件件地都落入了一旁的置物筐中,烛火摇曳生姿,抵不过面前香艳的美人宽衣,夏侯懿半眯着眼倚在浴桶边上,可惜了看到的只是背面……
南宫墨雪绝的自己的背上有一抹灼热的视线,回头便见到夏侯懿似乎翻转了一下身子,却仍旧是睡着便接着解开了后颈上的兜肚细绳,最后出去亵裤迈进了浴桶中,温热的热水让南宫墨雪舒服的闭上了眼,懿的浴汤较烫而自己的较凉,等她沐浴完了再将他捞上来时辰正好,却不知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醒着的。
魅影和玉嫣然收了半个时辰,结果什么都没听到,于是极为扫兴的回去各睡各的觉了,南宫墨雪去了皂擦干了两人的头发便也睡下了。
这几日随着年关临近,朝中的官员自今日起便开始沐休准备年关,却也有不少人抓紧时机想一举灭了自己的宿仇。
满园梅花的国公府内,最大却也是最偏僻的一处院中开着红艳艳的梅花,寒梅本应是孤傲的,然而这些梅花却朵朵透着诡异的红,像是鲜血染出来的模样。
一个中年女子的啼哭声传来,听的人不胜其烦却无人敢吭声,奴才丫鬟站了一个院子,在瑟瑟寒风中守着。
“老爷,虽说那个南宫墨雪如今是公主的品级了,可是她却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左不过是大臣之女,凭什么就敢这般对我无礼?”
尖锐的声音透过深深庭院,传到了隔壁紧挨着的落水院中,妖冶的中年美妇听着隔壁传来的哭声和尖锐的喊声不由得露出了鄙夷地神色,当真是个蠢货!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眉眼和云相颇为相似,却又透着几分狠戾夹杂在其中,无奈又有些没有耐心的看着撒泼的女人,她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够了!莲儿,当着这么多的下人的面你也闹够了吧,回去歇着吧,天色不早了。”云国公皱着眉喝道,他这一吼,院中的丫鬟小厮们都抖了几下,瑟缩在院子里尽量让自己不存在。
国公夫人先是一惊,这个软弱的男人从来对自己都是言听计从,如今竟然敢忤逆自己?他喜欢那个女人这么些年她也忍了,可他如今却敢冲自己吼叫?
“云凤天,你竟然吼我?”虽说连郡主是国公府的老夫人,可是她的确只有四十出头,再加上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不过只有三十的模样。
嚣张跋扈一辈子的莲郡主突然间被一辈子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后来这一声之后,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刻朝云凤天扑了过去,一边捶打一边尖叫。
“好你个没心肝的老东西!当年若不是我死活要嫁给你会有你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吗?如今你不仅将狐狸精养在家里还敢吼我了?”院中的一干奴才的头垂的更低了。云凤天手上青筋乍现,继而突然又消失了,面上也仍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
“夫人我错了,夫人若是生气就打我出气吧,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早些歇下可好?”云凤天说完,转头看向院中的一干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院中站立着的下人们如蒙大赦一般滚出了梅园的院子,而隔壁院中梅树下立着的中年美妇则是摆弄着手中鲜红的丹寇,半眯着眼走回了她的卧房。
“樱子!去将南宫霖给我带过来!”中年美妇淡然的将手中的白玉茶杯捏的粉碎,就快了,等这东辰变了天她便不必再忍着那个老女人受气了。
角落里出现一个黑影,浑身上下都罩着黑纱也感觉不到半分气息,这人便是在景家被笛子下了蚀骨散后毁容的那名刺客。
“夫人稍等片刻,等夫人焚香沐浴完了之后南宫霖定会送上。”女子阴冷的声音透着几分诡异,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魅夫人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转身朝着耳室去了。
隔壁的院中传来阵阵娇笑和暧昧的声音,似乎大半个院子都听得见,魅夫人也只是让人关上了院门,甚至连问一句都懒得吩咐下去。